段棠冷哼一声:“因为我从你六七岁便开始无条件的供养你,因为我让段风托人给你找了最好的琴师,让你学了一技之长?因为我们一心想救你出去,却没有成行?所以,你才放火烧死了六十七口人,所以你才成了今日这般?”
丽芸有片刻的怔愣,然后冷笑道:“你觉得不是吗?!你知道我为了练琴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少期盼吗!可是后来呢!一切都成了泡影!就因为这些的幻灭,才有了今天的我!”
段棠看了丽芸一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你觉得背负了那么多人命能过得好便成。”
丽芸咬牙道:“收起你那伪善的样子,你这样让我看了恶心!”
段棠冷笑:“你眼里看的是我,心里望着的是自己!你以己度人才觉得我是这个样子!你才是最可悲可笑的一个人!你这般的性情,便是做个清白的人,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丽芸大怒,弯下腰来一把拽住了段棠的发髻:“你说什么!说什么!谁不清白了!贱人!唔……”
段棠仰着头看丽芸,双手终于从粗绳扣里挣脱了出来,她从身后抽出慢慢的一根木柴,重重的敲在了丽芸的脖颈上。丽芸重重的倒在了丢上。段棠快速的解开了双脚的麻绳,拿起丽芸掉落的手帕就堵住了她的嘴,又用麻绳绑住了她的手脚。
做完一切,段棠从门缝里朝外看。许是丽芸许是说话不愿意让人听见,所以将守卫支到了对面的树下,离这个屋子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他们是对着门站着,若是从门口出去,那必然是要被看见的。段棠只有看向一侧有些高,被木棍封死的窗户……
正和宫内,太医正在给颜薇包扎头上的伤。
秦禹从书桌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郑王站在他的身后,当秦禹用钥匙将盒子打开后,郑王先一步拿出了里面黄绢,缓缓的摊开了。
这正是一封退位诏书,还是秦禹亲自写的,可是才写了一半,还有日期尚落款,可这上面已经明明白白的写上将传位给皇太子秦英!
郑王看了一会诏书,脸上的狂喜逐渐退去,慢慢冷凝了下来,他不知想到什么,眉目轻动,看了眼秦禹又看了眼诏书这才道:“父皇何时起了这心思的?既然诏书已写好,为何太子哥哥从来不知道这事?”
秦禹抿了抿唇:“朕的事,还不用和你们商量!”
郑王看了秦禹一会,才道:“既然如何,那你为何让我们误会你会传位给静王?”
秦禹莫名其妙的看了郑王一眼:“朕不知道你为何会误会皇位要传给静王,可朕从来无此意。何况退位的事,朕也曾露出口风给太子,至于你……呵!你都做了什么,难道还让朕来说吗!”
“什么!太子哥哥知道你要退位的事?!”郑王脸色越发的凝重。
秦禹道:“这般的大事,朕自然要知会太子,他知道又有什么奇怪……”
“不可能!为何他没有对我说过……”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冯新快步跑了过来,急声打断了郑王的话,“王爷!太子殿下已让人将正和宫团团围住,让您交出皇上!”
郑王脸上有片刻的空白,片刻后,他仿佛才回过神来,有些不信的开口道:“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兵来的?”
冯新道:“属下在墙上看得很清楚,正是太子殿下亲自领兵!”
郑王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看了会手中的诏书,又看向秦禹,好半晌才道:“好好好!原来打的是这般的主意,可真是的好兄长!”郑王说完,又看向秦禹,冷笑连连道,“父皇!这诏书你必须要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