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公主府在朝堂上推波助澜,案子自然?就又闹大了,且风向逐渐还向着不利于太子的一面倒。
百花环绕的庭院之中拉起了轻透的薄纱帐,在日?光下粼粼生光,蚊虫不侵,李持月卧在弦月榻上喝一盏梅子冷汤,听?着今早朝堂上的热闹。
她?道:“季青珣还真是?个人才。”
不然?她?还能说什么呢,此人那天只是?离去了半日?,就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做了这么多事,果然?是?她?手底下的第一谋士。
秋祝听?着公主夸季郎君,又想到那夜的乱事。
季青珣和公主在屋中显然?是?有?什么争执,结果她?被唤进去,只看到满头是?血的季青珣在给公主沐浴,结果第二日?人就离开了公主府,到今日?也没有?再?出现过。
不过信是?每日?一封地送进府来,起初公主还看,结果无?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有?送进府的都丢给秋祝了,真有?正事再?知会她?。
不过季郎君离府之后,公主瞧起来自在了许多。
现在公主又夸了季郎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公主和季郎君的过招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呀。
春信这阵子三天两?头不见人的,现在倒是?出现了,还带了一份卷轴。
李持月翻看开,心情很?快好了不少,上面记载的是?府中人的言行,还有?一些?确实?属于季青珣的人,或是?疑似的。
厚厚的一卷,可见春信的忙碌颇有?成?效。
“公主,奴婢还寻了个机会,将地牢听?命于季郎君的一个狱卒杀了。”
“怎么死的?”
“几条发狂的恶犬扑咬死的,是?意外。”
“季青珣可知道此人?”
“知道,但此人暂时未替季郎君做什么事,想来突然?死了也惊动不到外面的季郎君。”
这也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李持月眉毛都没跳一下:“往后莫再?如此冲动,你管着地牢,最要紧的是?把每一个人的底细都摸清楚,急什么,总有?一天能杀干净的。”
春信点头:“是?。”
除此之外,李持月还假托有?人刺杀,让知情在内外院又加了一轮守卫。
如今有?人要进府,过的就是?两?道卡,季青珣再?也不能如那日?一样,让什么不清不楚的人忽然?出现在公主府中。
不过消息还是?要传出府去的,她?只能按兵不动,又筹谋着,让季青珣再?次暴露在李牧澜面前。
太子若知道自己从山南道至私妓案都是?季青珣下的手,又只是?一个不见光的面首,怎么会不想杀他呢。
必要之时,李持月还会让知情手下的暗卫出手,甚至是?自己出手,到时候一轮又一轮暗杀,他能不能进考场都不好说。
只等季青珣一死,她?就将府中疑是?季青珣手下的人全都杀个干净。
甚至他进府之后所有?新添的人,李持月都不打算要了,如此,她?才能稍稍安心。
这般想着,卷轴在她?手中握紧。
解意不知李持月走神,给公主打着扇子,脑子还停在朝堂争辩上,“公主,现在人证都死了,太子不就真的要安然?无?恙了吗?”
“那两?个人做的本就是?男娼女盗的生意,死了不足惜,而且该说的都说了,护着反而是?浪费时间,如今他们死了,反而卷宗上的口供变得更为可信,更让人觉得太子做贼心虚,现在案子已?经不是?李牧澜买妓不给钱,而是?变成?了结党营私,还试图掩盖。”
季青珣做得一点不错,留着无?用,兹事体大还容易被策反反咬他们一口,不如直接杀了,再?留下线索推到太子身上,打李牧澜一个措手不及才好。
想出这招反客为主,祸水东引的招数,李持月只能叹他一句足智多谋。
一瓣木芙蓉随风飘到李持月的发上,解意小?心拈去,道:“太子这回是?再?没有?办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