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豫路心中所想,却和凌路霖心中的模棱两可。
似乎是因为凌路霖一时不太能接受豫路那头略显糟乱的散发,披散着,梳以左斜刘海飘发。
所谓彬彬有礼、仪表堂堂,那是衣冠整洁、梳扮有序的公子形象。在凌路霖眼中,她似乎还无法从豫路身上看到这点。
“干脆我们前去一说,取消了婚约如何?”
霎一闪,凌路霖突然口出直言,愣是心平气顺地问出了这句话。
豫路也是一怔,虽然他本意本就不是要执意执行婚约,可对方贸然一句解约,却是令他有些不舒服。带着忽然别扭梗刺的心情,豫路还是淡然回答道:
“这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由我们一说,或许凌老爷还不同意。这样吧,等到那时,我先前一步去见我爹。向他说明一下后,让他们俩再一谈,事情就能一妥了。”
“豫公子,所言极是。”凌路霖也认同了豫路的说法,可随即就严肃了些,接着问:
“不知豫公子还有何事?我还得学习吟文作诗,怕是陪不了豫公子了。来日方长,我想我还有的是机会和豫公子交流谈心。”
无论是口气还是脸色,豫路都有点难以捉摸凌路霖此时的心境。
——看来自己在她的心中印象并不是很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豫颜也只好故作礼貌地苦笑几声,抱拳鞠礼告辞道:“正好我也有要紧的事要办,就如凌小姐你的愿,我们来日再好好谈一谈。”
凌路霖淡雅的微笑被那木门渐渐遮完,豫路已然退步转身走出了轩霄堂。
…………
索性将与凌路霖相见的事情搁在一旁,此刻豫路可以在《渊焰刀法》的练习上投入足够的时间。
在这偌大的凌府,豫路在一处无人的庭院中练起了刀法。
在三遍复习完前面的几招后,豫路便开始练习起了印火附着。这就好比如要让宛如婴儿般的豫路刚出生没几天就要掌握高技巧、高难度的印脉操控。
火系玄脉击发出印火的那瞬间,便要如一心两用般让第二条玄脉紧接着击发出“助推气流”,这需要一个完美的衔接,两者的击发都要非常到位!
“我的直觉是今天应该能取得一定的进展,可能要比预期还要早完成最后这几招。”
练习印火附着时豫路的心情还算不错,心中有一股“成事”的感觉来回游荡,这让他理所当然地充满自信。
此刻他手里拿着的不过是一把直刃长刀,虽然这是凌府兵器库里的藏品,不过它却也只是一个精艺的铁匠打造出的普通好刀,比起凌焰的佩刀差上好几个档次。
现在能用上这种刀对于他的练习来说不成问题,而且豫路反倒觉得这把刀使起来很顺手。
每次印火从其玄脉内击发而出都呈现缭绕狂暴的状态。印火的焰苗在空气中张牙舞爪地飘绕,好似能在一瞬间膨胀开了去。
印火第一次受风向影响朝豫路脸部反扑而来时,印火的温度让他的脸立即产生一种烧烫的感觉,这不得不让他不自禁将脖子往后缩、或者将手伸远点。
可豫路没有想大多数人那样,第一次使用印火时,在印火发出的一瞬间就烫到自己的手,使得整个人惊乍地往后退跃。
在数分钟内豫路就尝试了二十多次,他可不觉得盲目固执的练习是个好习惯。只要有失败的苗头他便会果断放弃,因为他知道总有一股感觉到来时他便会办到这件事。
本就失败的情况下,印火会变得狂暴、根本就难以受到豫路的控制。虽然对豫路的伤害不会严重到哪儿去,可要强制地去控制它豫路知道这将会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此刻他的身体非常放松,但脑中也紧绷着一根弦,注意力也都贯注在印火附着上。他的气息非常平稳,其心静如止水。
虽然他此刻的成果也如平静的湖面般毫无波澜起色,但这却也能是在酝酿大风暴中时的宁静。
松开一些,或许能够把握住更好、更强的力量。
从轩霄堂回来这儿就一直练习,在尝试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豫路终于摸到了苗头。此时他的印火大约能够覆盖住刀身一半,但印火的量他却还控制得不太好。
直到觉得有起色了,豫路才准备小憩一会儿。
就地坐在这庭院中一颗圆滚滚的石头上,将刀直立插在一旁的土地里。他的休憩,便是边看看四周的风景,然后脑袋里想着一系列的事情。
未来的打算、招式、还是一些值得研究的知识,豫路都会想上一遍。
眼睛不停滚动,视线中重复着周围的景色。这一霎,在豫路的视野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当即停下脑中的思考,将视线全都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