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仲天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佞笑,在意的不是豫景龙的主动巴结靠拢,而是这把他接过的宝刀‘象鬼’,一时间狼心大悦,道:“既然豫家主这么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怪那豫承不受赏识,与我赫家结好,定是有享不尽的好处!”
“是、是、是!”豫景龙如同一只哈巴狗点头摆尾连声应道,脸上也露出了可憎的邪笑。
“不过,那豫承你是如何解决的?”接过了象鬼,赫仲天摸着手中的锦盒,有些兴趣地问。
豫景龙先是眼珠子一转,看了看周围这些人,顿了一下,才回答说:“豫某听取谋士的建议,将那豫承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毒死了。这一切步骤都是在下和诸位谋士商榷好的,一切天衣无缝!”
说着好像有些自豪的味道,豫景龙继续说:“哼,即使之后有人阴差阳错不幸发现我们下毒害死豫承,但那时我早已是家主,豫承已死再做什么其他事都是无用的。更何况还有赫大人相助,我还怕自己的位置不保吗?!”
“如此心狠手辣,送那豫承早一步上路。你这种连结拜兄弟都能轻易杀害的人,我倒是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赫仲天眼神冷色,意味深长的样子说道。
豫景龙一听,觉得心头有些梗塞,但还是赔笑道:“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将豫承送上西天可以帮了他一把,而且我豫某坐上这家主的位置,这不是为了追随赫家嘛!”
这种讨好阿谀的嘴脸是很可恶,但赫仲天这种人物当然也明白,这种人也是最好利用的一类人,便哼哼一笑道:“好一个‘追随’!不错,你的诚意我已经见识到了……”
“只不过你若是在十天之内不把那豫路给抓来,即使你送了这把‘象鬼’给我,赫豫两家也还存在着一笔账,该怎么办你们自己清楚。”赫仲天一眼瞥过豫景龙,威厉的气场给了后者不小的压力。
对方可是赫仲天,一身卓越印技,印力已经达到入灵境的强者啊!
豫景龙瞧了赫仲天的脸色,随机应变到一副认真诚恳的模样,答应说:“大人请放心,那叛逆族人豫路,豫某很快就会帮您擒拿到!那小子不过是十八年大病治愈,只有熏殷城及附近熟悉,要抓到他并不难……”
“口舌不必多费,事情办到就好。”赫仲天冷声丢下一句,然后拿起锦盒站起身,就是想要离开的意思,继续说:
“时间也不晚了,我也得回府就寝了。那我就等豫家主你的好消息,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两人的对话被房顶上的豫路听得清清楚楚,惹得豫路握拳咬牙,甚至青筋在眉头凸起,各种各样糟糕的情绪马上在豫路心中闹开了!
“这豫景龙个老败类,非得把爹给毒害了,还把传家宝‘象鬼’给送了出去!”
明明豫承并不是此时豫路的亲生父亲,但不知怎的,豫路心里这股意味却异常浓烈。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忽然间就在他心中沸腾,不禁让豫路感到一丝怪异。
前世无父无母的豫路,来到这个世界也只有一个月时间,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尊父、爱父感呢?
“怎么办……这实在不能忍!爹怎么会被毒死?是哪个混账下的毒?!”
“还有象鬼,就这么拱手送人,内心充满了不甘……那明明必定是属于我的武器啊!”
豫路的心里在不断地咆哮,他甚至能够体会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意感,豫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他怎么样也不甘愿接受。
可是再怎么样,豫路脑中也存在着一丝冷静。
豫景龙他知道是印力达到入魂境的,不论从哪方面和那霍竹比起来,两人就是天差地别。甭说豫景龙,那赫仲天就更了不得,毕竟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赫家家主,实力肯定非常强。
至少现在的豫路无法和他们抗衡!
“如果现在去抢回‘象鬼’,需要对阵那赫家家主。即使是一刹那的对阵,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从他手里溜掉啊……!”
心急如焚、万绪绞缠,豫路的思维被短暂地卡在此处。
“到底是与之一战,还是就这么逃掉,等日后成长起来再来复仇?!”
夜幕一片黑蒙蒙,今日的月亮却不皓明,大地之上看不到皓月洒下的粼粼光辉。沉重而又阴沉的气氛,在豫路身上显得更明显,这样的氛围让他有点急促喘气,脸上布满黑线。
咔咔……门被推开了。
从屋檐顶部朝下斜睨视线,豫路可以看见一个人从房内走出。看到那人的一刹那,就有一股渗骨的震撼浸入他的全身,更像是一种战栗感。
“这人莫非就是赫家家主?果然……这等实力,不是我能够匹敌的。”
屋内只有两人在谈话,显然豫景龙还没有赫仲天这等气场,这等气势明眼一看就知道是赫仲天。豫路额头的黑线瞬时更加阴沉了,凝重的表情犹如被刻刀雕琢上去的。
双手捏着屋顶棱边凸出,用力的程度似乎就快要将其捏碎,可豫路却感受不到来自双手的疼痛。在一眼确定赫仲天后,豫路就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他手中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