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矜这个人很是奇怪,原本叶沐以为他带着自己过来的地方会是个还不错的别苑、会有很多南疆人把守,谁知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竟然两样都不占。
叶沐望着密林深色下隐隐亮着灯的一个守卫都没有的小茅屋,讶异的看了林矜一眼。林矜只是朝着她笑了笑,然后驾车就熟的推开小屋的门。
屋中一个老者正坐在蒲团上,整理着晒干的药材。
老者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当即就埋怨了一句:“你小子,还知道来看为师?”
林矜浅笑了一声,三两步上前去将坐在蒲团上整理药材的老者扶起来:“师父,我这儿还有朋友呢!给我留点面子!”
老者哼了一声,慢慢转过来。看到叶沐和萧墨的瞬间老者不可置信的眼睛一眯。
林矜将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方才的失态之后,老者没再表现出其他的过度之举。
他看向叶沐和萧墨,埋汰的却是林矜:“我说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老不死的了!原来是看上我这手医术了!你这小没良心的!”
“师父你是医者仁心!”林矜被他说了一顿也不恼,反倒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老者白了他一眼,冲着叶沐开口:“还愣着干什么?将人扶到床上去呀?”
叶沐被他这熟络的语气给弄得不着四六。不是说隐居的老者一般都性格古怪吗?这人也忒好说话了吧?
这老者虽然说着让叶沐将人扶到床上,但是看着叶沐那明显累惨了的样子立刻上前来帮忙。
萧墨才刚躺下,不等叶沐开口求他就已经动手给萧墨处理伤口了。
萧墨的衣服一敞开,叶沐当即望见了他贴身衣物上斑驳的血迹以及胸膛和肩胛骨处见骨的伤。那些伤口因为雨水的原因,有些发白,外翻,看着有些像泡发了的劣质死肉。
叶沐眉头皱了皱。
老者正准备将萧墨的里衣一起褪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叶沐一眼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呃!”叶沐转眼看着老者,郑重的回答:“他是我夫君!”
躺着的萧墨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叶沐一眼。
老者转身将毛巾泡到热水里,吩咐叶沐:“既然这样,帮他把衣服脱了!”
叶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林矜,老者的话一说出口他立马就急了:“师父,怎么能让她动手?”
“怎么?”老者抬眼瞪了他一眼:“人家是夫妻,有何
不可?”
叶沐还没搞清楚状况,林矜提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拉到一边,不让她靠近萧墨:“他们还没成亲呢!”
老者一听到这话顿时拉下脸来转过来瞪着叶沐,叶沐只觉得此时自己像是一个被长辈抓到早恋的少女一般,竟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心虚的笑了两声:“虽未成亲胜似成亲!”
这话一说出来,叶沐都向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说的什么屁话?
林矜不悦的将目光从叶沐身上移开,瞥见嘴角隐隐翘起的萧墨,抬手重重按了按他的伤口。萧墨吃痛的哼了一声,可怜巴巴的望着叶沐:“小木叶,疼!”
萧墨长得好看,如今眼巴巴的看着叶沐的时候叶沐还真受不了他这种目光。
“林公子,要不我来吧!”
林矜毫无愧色的扫了萧墨一眼,眼睛一眯,说了句不算解释的解释:“不好意思,手滑!下次注意!”
林矜这一动,直接将叶沐隔在外头,不让萧墨得计谋得逞。
虽然隔着人,但其实也没站得多远,林矜将萧墨身上仅剩的一件里衣剥下来嫌弃的扔到一边,这没了遮蔽,叶沐才发现,萧墨身上除了这新伤,还有许多旧伤痕,看得出这些伤已经有些年月了。
大概因为日子久了,已经看不到是什么兵器所伤,只在他肌肉分明的胸膛、后背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疤痕。
老者绕过林矜,帮着处理萧墨身上的伤。
大约是上药的时候真的疼了,萧墨终于没有余力来向叶沐装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