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和他自己做的运动品牌有关,傅司九不爱穿正装,来去都很休闲,简单又不简约的短袖和长裤,细节到位,无拘无束的观感挟着潮流,衬托出他清隽硬朗的体型。
“没什么好说的,”一片死寂中,傅司九施施然开口,“我总得给我们家冯小草一个交待。”
话落,有人上前,抬了张长条桌放在中间,满满一桌透明酒杯。
酒瓶启塞的“砰砰”声接连落在耳畔,紧随其后的,是哗啦啦的倒酒声。
红色液体灌满每只酒杯,乍一看去,仿佛置身在火红的玫瑰园,谁成想却是血腥地狱。
“法国进口蕾拉,”傅司九眉尾压着不在意,“在江小姐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好酒,但用这个来赔罪,也不算辱没了江小姐的地位。”
江映萱脸色苍白,泫然欲泣。
陪站在她身侧的,是刘园和一个陌生女人。
三人都是一脸死败。
冯芜盯着那个陌生女人,神情微愣。
偌大的娱乐厅,鸦雀无声的环境下,她声音跟怀里的猫一样软糯:“九哥,她是谁?”
刘园在,她可以理解,江映萱高傲冲动,背后缺不了刘园的敲边鼓。
可这个陌生女人
总不能是随便拽来的吧。
上一秒还冷淡疏离的男人,下一秒就温柔了,傅司九耐心道:“她叫宁玲玲。”
说到这,傅司九略显郁郁,停了片刻,他殷红的唇接着吐了句:“你星池哥哥公司的员工,前段时间被开除了。”
冯芜:“”
她不会就是江映萱曾提过的,因为不满许氏更换下午茶供应商,从而被许星池开掉的员工吧?
她们三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你不用管这些,”像是看出她的想法,傅司九淡淡道,“别人莫名的恶意,还要研究它的逻辑吗?”
这事没有逻辑,没有原因和苦衷,是单纯的恶。
冯芜不吱声,手指陷进叮叮的毛发,感受它暖暖的体温。
傅司九抬睫,瞳底阴鸷无声聚集:“喝吧,喝完我让人送你们回家,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江映萱猛地哭出声:“我要找我表哥。”
“张以辞?”傅司九轻哂,“你表哥特地交待过,要好好给你一个教训呢。”
张以辞用心良苦,顾着亲戚情分,总不愿她日后踏入歧途,想在事态未闹大前,借傅司九的手,给她一个教训。
刘园战战兢兢:“可、可是,不关我的事呀。”
“怎么不关你的事?”江映萱忽地厉声,“是你告诉我冯芜芒果过敏的!!还说她帮许星池吃掉许多芒果,就为了嫁给他,这是不是你说的??”
话刚落,傅司九咬肌动了动,表情不复淡定:“给老子灌!”
冯芜唇瓣抿紧,奶霜似的皮肤白到失去血色。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虎视眈眈,在自己喝和被灌之间,三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端起杯子,狼狈地喝掉。
一张长条桌总有一百多杯酒,就算平分,一人也要喝差不多三十杯。
红酒中的单宁味飘到每个角落,一点不明显的酸涩,挟着橡树的木质香。
三人喝的困顿,啜泣声、作呕声,还有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
除此之外,静如一潭死水。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未动的酒杯还剩下一半,三人已经支撑不住,只有江映萱还勉强站着,但眼神涣散。
“得了教训,就记住,”傅司九嗓音晦涩,“冯芜是我罩的人,你们在其它场合看别人脸色欺负她我不管,但被我听见,场子我要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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