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嫂气急败坏地跳着脚, “我……是来照顾心霞的,可不是来侍候你这个……杂种、破鞋的。”
白雁眯起了眼,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没有猜错,李心霞确实深度了解过她。 “李女士不就是我家领导的妈妈吗?是不是你不想帮我家领导做事,还是你嫌工钱太低,我一会给我家领导说,加点给你就是。”她依然笑意盎然。 “我刚才说的,你记下来了吗?我先上去洗澡,一会上来,你把冰箱里哈蜜瓜洗了切好。”
吴嫂脸胀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急得直跳脚。
白雁哼着歌,心情很不错地上了楼。
不一会,楼梯上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康剑冰着个脸,推开了卧室的门, “白雁,你怎么能那样和吴嫂讲话?”
“那要我怎么样和她讲话?”白雁抬起头,慢悠悠地问。
“你可以不喜欢她, 但应给予她起码的尊重。”
“可是她不要我的尊重,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奴仆,一条摇尾巴的狗,我怎么能剥夺她这样的意愿呢?”
康剑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一愣。
白雁浅浅地弯了弯嘴角,要告状谁不会呀! “你知道她一进门喊我什么:康剑的那个女人,领导,难不成你还有这个女人?你说说,我到底是你的哪个女人呀?”
康剑难堪地红了脸,一进门来的气焰缓缓熄灭了。 “吴嫂是我外婆老家那块的一个远房亲戚,辈份上是我妈妈的嫂子,男人死得早。我妈妈身体不好后,她就到我们家照顾我妈妈了,到现在二十几年了。她没读过什么书,说话可能有点不知轻重。”
哦,明白,吴嫂等于是康领导的第二个妈妈。
“我不计较她是说方言,还是书面语言,语气礼貌些总行吧!可是你看看今天一晚上,她那祥,真看不出来是和你妈妈那种气质高雅的夫人一起生活过的。要不是你说她文化低,我还以为她是故意来给我下马威,故意想羞辱我的呢!”
康剑突然错开了与白雁对视的目光,嘀咕了一句, “你想太多了。”说完,急匆匆地冲进了书房。
白雁扬起下巴,闭了闭眼,收拾衣服,刷牙、洗澡。天掉下来都不要管了,反正她是这里的外人。
洗好澡下楼,吴嫂巳经把厨房都收拾好了,不过,桌上没有水果。
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白雁自己开了冰箱,拿出瓜,削皮、切块,棒着碟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喂,你过来。”吴嫂拉着个脸,走进客厅。
白雁眼抬都没抬,自顾往嘴巴里塞着蜜瓜。
“白雁……”李心霞发话了。
“李女士,有什么事吗?”白雁很礼貌地应道,走向客房。
吴嫂愤怒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后戳出两个洞来。
“帮我按摩。”李心霞也已经洗过澡了,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白雁如果没有猜错,她现在应该是垫着纸尿裤的。
“李女士,你对我可能不太了解。我不是康复中心的护士,按摩这样的技术活,我做不来。我正常呆在手术室,习惯拿着刀、剪子之类的。你要找卞按摩师,我明天可以到医院帮你请一个。”
“你的话可真多,怎么,你帮我按摩辱没了你吗?”李心霞阴沉地看着她。
白雁温婉一笑, “是您太珍贵,我为你按摩是辱没了你。”
“你……”
“李女士,情绪不要太激动,高位截瘫的人常年肌内僵硬,血液流畅不通,容易引起心脏病,这是书上说的。”
李心霞气得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她愤怒地拍打着床, “康剑……”
“他在书房呢!你有什么事,我帮你找去。不过,李女士,政府官员一般不会发生家暴这样的丑闻,除非离婚。但这种事不会在我们家出现的,我和领导琴瑟合鸣,恩恩爱爱,何况现在这个时期,正是我家领导竞选城建市长的关健期,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心霞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突地一僵,然后哗地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