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此处,狠狠瞪向他,他倒无辜地向我笑笑,一副我又没说错的样子。
我冷把目光移开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没兴趣。”
“因为谛听已与你正式划清界线了么?”
“因为我不屑!”
“不屑呵……”荧惑笑哼,故意拖长了音,十分邪魅地笑看向我,“你该是不甘才对。”
我望着夕阳,面无表情,手指微动,却曝发出一阵梦灵。
荧惑面迎灵浪,笑眸微眯,反笑得更加别有深意:“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不惜与太后为敌,不惜与全天下为敌,不惜把真心爱你的灸舞当作棋子,不惜着红妆,不惜毁天性,可他呢,只送还你一句,倾城,我还是无法原谅你,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这话连我听着都心寒,我就不信,你心里,当真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心中一紧,但不露声色。
他又道:“可知,天玄已正式发兵珠华?”
我面色一怔,他笑了,继续道:“又可知,太后不准备给南荒任何增援和粮饷?”
我咬紧牙关,呼吸渐渐急促。
“帝峻一定什么也没有告诉你吧?可知原因?那是谛听不允许呵,虽说你当初是为了放他自由才刺杀的他,可如今他与你闹到这一地步,难保你不会一气之下投靠太后,有这般考虑的他怎会把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你呢?”
两国夹攻8
我缓把眸垂下,胸口突然闷闷的。
“倾城,你不是个笨人,就算帝峻什么也不告诉你,你也该算的出被两国夹攻,南荒会有什么下场。”
我微微皱眉,这几年赤焰虽未能踏进珠华半步,可也不曾被南荒重挫,两者可算实力相当,南荒略胜一小筹,可若再加个天玄,以南荒现有物资根本抵挡不住,结局只有,南荒全灭!
“不错,只有全灭,全死!”荧惑蓦然盯紧了我的眼睛,笑中流出丝残忍。
我不满地皱起眉头:“你读我心。”
“谛听也不是常用星灵占卜么?不然,你以为你们一路逃亡怎可那么安稳,他早已占出哪里危险哪里不危险,所以,即便太后派去更多的杀手也是枉然。”说到此处,他懒懒打了个哈欠,竟似是困了。
我冷哼一笑:“是呵,他是全珠华星灵最强的人,说不定,他早已占出了南荒这次会安然度劫呢?”
“不可能!”荧惑扬声否定,我轻蔑地勾勾唇角,他却笑得越发漂亮美丽,“可知道,再强大的星灵也占卜不出一件事。”见我突然怔住,他缓凑近我,但在我的耳边低声道,“那就是他所爱之人及其所爱之人相关的命运,所以,这次南荒的战事,未来他是否能抢回他的王位,这些,他统统都占卜不到,只要他还爱着……”
他说到此处,忽然不说了,转而看着我的眼睛道:“你知道,他如今爱的是谁,想珍惜的又是谁。”
我垂眸但不说话,脑中回荡的全是洛雁去桓儿的影子。
荧惑道:“不过,我敢保证,帝峻,你的家人,还有所有你想珍惜的人,他们全都不会死,只要,你肯帮我……”
天边燃尽了最后一丝余辉,突然来至的铺天盖地的暗将我与他的瞳眸同时黯然,他一动不动地笑看着我,即使我用濒临杀意的眼神瞪住他,他嘴角的笑,依旧是纹丝不乱的妖媚动人。
半晌,深吸口气,我问道:“你既能读心,为何不去读谛听的心好知晓玉玺在哪儿?”
他略扬了扬眉,缓着声道:“这问题,还用我回答么,能让我读不了心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我冷瞥他一眼,但望住天边黑夜晌久,他亦不再说话,笑眯眯地站在我身边,片刻,星辰升起的时候,我开口了:“说吧,让我帮你什么?”
他笑了,在夜雾中紫裳纷飞、粉发飘动,好不妖娆。
两国夹攻9
我始终不明,这么一个妖娆的人究竟从何而来,虽然他说自己是天玄人,可从未有任何一个天玄人拥有淡粉发色,哪怕是珠华、赤焰亦没有,那么,他究竟是谁?
当晚陪了鹰儿一夜,第二天清晨回来,走至主帐篷,见谛听等人仍围在案旁议事,似是一夜未睡,各自脸上都显了疲惫。
洛成取下信鸽脚上的纸条,转身步进帐篷:“王,探子来了消息,天玄至少出兵十五万!”
“十五万?”帝峻惊愕,想了一瞬又问,“那知道确切的扎营位置了吗?”
“没有,”洛成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只知他们定是藏在云岭山脉,可山脉地势错综复杂、树繁叶茂,根本无法找到他们的确切位置,派出去的探子也都有去无回,估是天玄在山脉各处布下眼线,根本不让我们有机可乘!”
云岭山脉横阻在天玄与南荒之间,天玄欲攻南荒,必过此脉,且山中枝繁叶茂,可以说为天玄大军当了天然的遮风屏。
多咄拍案而起,大喝道:“该死的一群狗杂种,有种出来打个爽快,这样躲着藏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谛听轻点额角,定声道:“他们这是在耗我们的耐力,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