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是去年冬天断的经,具体的日子,她自个儿也说不好,只是看她那肚子,倒像似快要生了。
婆婆没了,家里只剩下三个新媳妇,谁都没生过孩子,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老三媳妇倒是小产过,可那并不是真正的生产。眼下又赶上忙秋,一家人也就没把老大媳妇当回事儿。
九月初一傍晚,家里人正在吃晚饭。老大媳妇刚吃过两口,就说肚子不舒服,撂下饭碗,回屋歇息去了。
老大媳妇是个要强的人,但凡不是实在支撑不住了,是不会躺下的。
老三媳妇心里一惊,脱口问大伯哥,“大嫂会不会是到日子啦?”
老大见老三媳妇问他,也不十分在意,嘟囔道,“谁知道呢?”
老三媳妇撂下饭碗,跟着到了大嫂屋里。看见老大媳妇这会儿,正躺在炕上呻吟,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便上前问道,“大嫂,你是不是到日子啦?”
老大媳妇呻吟道,“我也说不好,反正这会儿,一阵紧似一阵的痛,下边像似憋得厉害。”
老三媳妇在娘家为闺女时,经历过家中几个嫂子生孩子的事,现在听老大媳妇这样说,觉得和娘家的几个嫂子们生孩子时的说法差不多,心里大致有了数,开口说,“大嫂,这天儿,眼瞅着就要黑下了,你这样在家里躺着,万一半夜三更,有个什么事儿,谁也帮不了你。
“依我看,这样吧,现在就让大哥套车,到会上把助产士拉来,让她来给看看,让她在咱家里住一晚上,要是没事呢,一切都好,万一要真的是到了日子,有她在这儿,咱也不担心,你说是吧?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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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照你说的办吧。”老大媳妇呻吟道。
老三媳妇听了,转身回到公爹炕前,见大伯哥还在吃饭,心里先对大伯哥有些看法,心想自个儿媳妇饭都吃不下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坐在这块儿吃饭,便开口说,“大哥,你先别吃了,大嫂这会儿正痛得厉害呢,我看,八成是到了时候,你赶快套上车,去把助产士接过来,怕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老大听过,愣了一下,顾不上说什么,撂下饭碗,出去套车了。
马车刚走一会儿,老大媳妇就忍持不住了,开始疼出声来。
老三媳妇听见,再进去时,看见老大媳妇额头上的汗珠开始往下滚落。老三媳妇从没见过这阵势,心里也害怕起来,只是当着老大媳妇的面,只好壮着胆子问道,“大嫂,你怎能样啦?大哥已经套车去接助产士了,你再挺一会儿。”
“我这会儿痛得厉害,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老三媳妇,你帮我把裤子脱下,看看是什么东西?”老大媳妇蹙着眉头说道。
老三媳妇听了,也不知深浅,上手帮着,把老大媳妇的裤子脱下。裤子刚脱到大腿根儿处,看了一眼老大媳妇的下身,正突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便大吃一惊,胸口好像有人用鼓棰擂着,把心震得乱颤,浑身也止不住开始发抖。
幸亏老大媳妇的呻吟声,激发出她心底的勇气,只三两下,就把老大媳妇的裤子脱掉,扔到一边,又帮着把老大媳妇两条腿叉开。
这会儿,刚才老大媳妇下身那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已经突出了一大截儿,差不多能够看清,是个婴儿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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