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0df于兰伤得挺严重,需要到医院做详细的检查,另外她儿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身上只有几个蚊子包,但谁也不能保证那些蚊子有没有毒素,另外野外多有蜱虫,要是被这东西咬了,成人都遭不住,别说是才几个月的婴儿了。另外黎追的伤也很深,得打破伤风,得重新处理,也要去医院。于兰央求黎漫陪同,因为她不敢将儿子交到别人手上,毕竟跟了自己丈夫二十年的人都能说出卖就出卖,那些陌生人的危害性只会更大,黎漫没有带孩经验,便把张婶也带上。周一珩开车先将一行人拉到镇医院,先给小孩仔细检查过,确定他没什么事之后,于兰才愿意接受检查,她将儿子交给黎漫:“黎小姐,我把儿子交给你和周队,我求你帮我看好他,求求你们了。”
高中之后,黎漫就没怎么抱小孩了,突然之间怀里多了个这么小的,她整个人都僵硬了,不会动了。周一珩便将孩子接过来,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长得高高大大的,那孩子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竟也不违和。黎漫莫名脸有些发热,起身道:“我去看看我哥。”
“于女士只信你和你哥,你不在这,她可能不愿意再检查。”
周一珩把孩子交回给她,教了她一些窍门,“我去看看黎追,吴辰江,你在这陪着,寸步不能离。”
“保证完成任务!”
黎漫僵直了好一会才放松下来,回想周一珩的抱娃姿势,那么的轻松自然,她不禁好奇:“江江,你们队长有几个小孩了?小孩几岁了?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嫂子?”
吴辰江哭笑不得:“我们周队还是光棍一条,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没有,你就别再挤兑他了!”
“啊?那他怎么这么会带孩子?”
“这事要说的话那就话长了。这样,我长话短说,就是我们周队有孩子缘,不管是几岁的孩子,到了他手上就乖乖地不会造次,我们站长家三个孩子,三岁之前都是我们周队带的。”
“看不出来啊。”
黎漫嘀咕了一句就没再问了,和吴辰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关注于兰的检查进度,只要于兰换科室检查,她便抱着孩子跟上,保证让孩子一直在于兰的视线范围之内。黎追处理完伤口,被周一珩用轮椅推着过来,远远看到黎漫抱着孩子和吴辰江聊天,一脸的笑意,画面还挺好看的,他感叹道:“江江这小伙子真不错,也就他能让我那拥有狗脾气的妹妹笑成这样。”
周一珩点头:“小江这小伙确实不错,入伍第一年就拿到了优秀士兵,第二年全站大比武也拿下了第一名,明年的大比武,我觉得他也能稳拿第一。”
“才入伍三年?”
“对啊,小江十八岁入伍,今年二十一,确实是三年,不过只要他好好干,在部队里有的是上升空间。”
黎追点点头,没再往下说了,暗想,这小伙子亏在长得黑,又瘦,周一珩要是不说,他还以为对方三十岁了,也是,吴辰江那张嘴那么会说话,不可能三十岁还单身的。像周一珩这种长得好看人也稳重但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才会到三十岁了还在打光棍。于兰也检查完了,等所有报告出来,黎漫陪她去找医生。“情况没有很严重,但最好还是住院观察几天。”
于兰不想住院,她自己一个人倒还好,但她有个儿子,不方便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医院人来人往,她怕自己睡着了,儿子会被抱走。于兰刚刚经历了背叛,有这种心情很正常,黎追便问医生:“医生,那如果她在家里休养,每天到医院换药行不行?”
“病人和家属坚持的话,那也是可以的,我给她开几天药带回去服用,换药的话不一定需要天天过来换,村里有大夫的话,可以让大夫帮忙换,你们是古藤寨的吧?太远了,路还不好走,天天跑,伤口都得颠开。”
回到古藤寨已经是下午。回去之前给家里打了电话,到家时桑姆已经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饭菜也已经烧好了,周一珩和吴辰江要赶回边防站,被桑姆强硬留下,一起吃了晚餐。“阿姨,你烧的菜真好吃!这鸡汤好鲜好好喝!”
吴辰江又夸上了。桑姆给他又添了一碗,一脸慈爱,然后问他结婚没,有几个小孩,知道他单身,桑姆更高兴了,让他以后多到寨子里来:“我们漫漫脾气跟狗一样,没几个朋友,整天研究那些花花草草,要不就是看书,我看她都快傻了,你要是休假了要出去玩,带上我们漫漫……和黎追啊。”
吴辰江刚要点头,周一珩就说:“后天我休假去昆明,黎漫你不是有本书找了很久找不到吗?我前几天问了战友,他说昆明图书馆有可能会有,你要没什么事,就到昆明图书馆找找看,我办完事就载你回来。”
“好!”
黎漫怕周一珩反悔,一口应了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早上,我到边防站找你!”
“明天我到各村开会,到你们寨子时应该是下午四五点,开完会还要找于兰了解一些情况,应该就不回边防站了,在顿珠家挤一晚,后天早上直接去昆明,大家都不用这么奔波。”
这是最好的安排,但黎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很巧,吴辰江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两人想破了脑袋,也没理清楚是哪里不对。回去边防站的路上,吴辰江一共偷看了周一珩十五次,每次都欲言又止,周一珩将车开得稳稳当当,表情啊动作啊,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抓紧时间教他有用的知识。——不过好像自己也没问?吴辰江第十八次看过去了,这会已经能看到边防站大门的那盏灯了,周一珩一个加速,到了门口又突然急刹。吴辰江差点被抛出去,他抓着把手惊恐万分:“周队,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请你明示,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啊!”
周一珩扭头看他:“我对你没什么不满,倒是你,看了我一路,看样子是有话想问?”
既然这样,吴辰江就豁出去了,他将自己憋了一路的问题抛了出来:“周队,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喜欢我家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