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离开后,楼上下来两个保镖,不发一言地领我上到三楼,拉开紧闭的雕花木门,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一眼望过去,先看到远处几个中年男人在玩室内高尔夫,旁边有两张赌桌,一群男男女女沉迷其中,用我半懂不懂的语言大声笑骂。
空气中除了香氛的味道,还有alpha和oga的信息素交织混杂,比起交易现场,眼前的画面更像某种混乱淫靡的私人派对。
我注意到进门右手边几张沙发围起来的会客厅,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alpha坐在正中间,身后站着几个保镖。
我走过去,那个alpha向我点头致意:“白鸥小姐。”
我看了看他,然后把目光转向他身后,逡巡一圈,落在一个相貌普通的男性beta身上,说:“晚上好,辛格先生。”
沙发上的alpha楞了楞,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beta则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不紧不慢地开口打断了他:“t的白鸥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聪明。”
嘁。
我心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这种浪荡奢靡的环境里,会有恐怖组织头目像开会一样正襟危坐吗?不会的。
裴昀说的没错,这些违法犯罪分子,总喜欢把政府的人当蠢货。
“冒昧问一下,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辛格招了招手,身后那些玩闹的人立马没了声音,安安静静地依次退出房间,只留下几个带枪的保镖。
他坐回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说:“请坐。”
我默念了三遍我是喻晴不是苏迟,款款坐下微笑看着他说:“直觉。”
辛格一哂,没再追问。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他不小心露出的半截手表我曾在家里床头柜上见过,裴昀上班走得急忘了戴,我觉得好看,随手上网查了一下,结果被它的价格吓得直接关闭了页面。
和恐怖组织头目撞表裴昀可能不会特别生气,但如果是和恐怖组织头目的保镖撞表,裴昀大概会气得连夜带人端了辛格的老巢。
“不过我没有想到,辛格先生是一位beta。”我说。
“我听过很多人这么说,”辛格翘起二郎腿,向后一靠,“但我认为,beta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alpha和oga太容易被信息素控制,变成只会发。情的低等动物,只有beta能永远保持自由和独立。关于这一点,我和蓝鲸先生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丝毫不在意自己对面就坐着一个oga。
但我不能反驳他,我只能说:“没错,这是我们的共识。”
说完我把密码箱放到茶几上,用指纹解了锁,展开到他面前,说:“这是您要的病毒。”
箱子里整整齐齐躺着一排密封试剂,辛格的表情终于出现变化,眼神难以自制地亮了一瞬。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有人递来一个扁扁的盒子,像是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