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楚依燕坐在我家门口下一级的楼梯很不满地问。
“我艹,燕姐?”
“嗯?你是认真的还是在爆粗口?”她带着半开玩笑的语调接下我的粗口,但脸上还是摆满了不爽。
“你怎么在这啊燕姐。”我问。
她毫不客气地回答:“我来找你打游戏的。”我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真的,”她盯着我看,“我和爸妈说好了,周末做完作业就自由安排,我直接和他们说来找你玩,他们也同意了。”
好好好,最自由的一集,他们已经放心到让女儿独自一人跑到另一个男生家里了吗?明明一周之前还进行“严苛配置”。
“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九点就要回家。”楚依燕补充道,“不过你家怎么没人啊,你父母呢?又不回家吗?”
为什么要又,明明你才在我家待过一晚上,应该不了解全貌才对啊。我打开门,看了看家里的时钟,已经快八点了,真要命,跑到棠海区去又等车跑回来真的很耗费时间。
楚依燕顺势“钻”进我家,一进门就脱鞋半躺沙发上。“累死了,我都等你半小时了,你到底去哪了。”
我意识到里面有一个恐怖的事实,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你作业写完了?”
逆天,星期五晚上七点半周末作业就写完了,见鬼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早写完了,”她由半躺改成全躺了,我感觉她怎么那么熟练呢,真把这当自己家了啊?问题是我也没说那句“把这里当自己家”啊!
“我中午就写了部分,下课也在写,放学留在教室里一个小时就写完了,平时也是这样的啊。”
好好好,什么无情的作业机器人,也就是说以前她周末两天都是在刷题刷教辅咯,人比人气死人,我决定驱逐这种严重打击我写作业热情的东西。
“抱歉,我是个很认真的人。”是个鬼,绝对不是,“所以不会在没写完作业之前陪你打游戏的,你请回罢!”嘿嘿,等她一走我就直接打开电脑大杀四方,作业明天下午再开始写好了。
“那你写呗,我坐会。”她竟然真的能说出这种话吗,这似乎是我家吧,“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你是想见还是不想见提前跑啊,不过你注定见不到的,我心里暗想,“他们因为工作原因今晚不回家。”
“那你吃饭了吗?”楚依燕已经躺平了,不过依旧在问,我丝毫不怀疑现在说没吃她会跳起来去给我煮饭,感觉今天她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
“吃了,外面吃过了。”我回答道,“那我去做作业了!你要走开门就行,不用和我说。”
我已经尽所能地暗示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接受到信号,我走进书房开始写作业,寄希望于她感觉无聊走了,我好没那么大心理压力地去煮点面条吃并打开电脑大杀四方。
说真的,我感觉好难啊,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没吃晚饭还是这间房子里有个不可忽视的大象导致我心理压力很大,我写得特别艰难,我一开始写得就是数学,数学发了两张卷子,每张卷子八道大题。第一题勉勉强强,第二题把书都翻烂了快脑子依旧是空的,完全没有思路。
……
“数学翻书怎么会有用呢?”突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转头一看发现楚依燕就在我的侧面。
“啊?看多久了?”我有些惊慌,也有些害羞,不仅是因为一直没发现她在看我,还因为我一直维持小学时期的学霸身份面临被拆穿的风险,我可一直没和她说过我现在就是个纯粹的学渣,她估计还以为我和小学一样是个学霸呢。
“从翻书开始。”她眼睛里藏着笑意,像微微弯曲的月牙,我想起了沙漠中的月牙泉,当凑近时能看到什么呢?我无法控制自己。向她眼睛凑过去。
“这道题应该这么做。”她主动靠过来,伸出手接过我的笔,在草稿纸上写画了起来,我没法再去观察月牙泉里能看见什么了,不得不把精神集中在草稿纸上。
她一边说,一边画,有时还画起重点来解释为什么,我被她的声音吸引,也顺其自然地问出那些我不懂的地方,有的是基础的概念,有的是总结的公式,她完全没有嫌弃的意思,一一为我讲解了推导过程。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就像是月季,我曾不止一次沉迷在月季的芬芳中,也因为她的香味失神过几次,她的头发不长,明显洗过了,自然地垂下来,盖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每当我问出一个问题我总会抬头看她,透过头发,看到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认真地给我讲解公式。
“怎么样,可以接受吧,这个公式?”她问。
“不愧是燕姐,完全明白了。”我略带浮夸掩盖自己内心的波澜。
这一个晚上我们就在讨论题目中度过了一个小时,直到她九点半不得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