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爸爸无奈地看着他的小情儿,像是看着哪儿来的老古董,“你现在才几岁,思想怎么这么食古不化?”
陶凡初好心关心冯家香火问题,谁知道金主爸爸不领情,哼了一声,好吧,当他没问。
可下一秒,他马上意识到更香火还重要的问题,“等下,王梓宥是你的相亲对象,那你今晚还让我来干嘛?”
陶凡初越说越觉得金主爸爸给他挖坑,“就算你让我在节目照顾他,也没必要特意让我去啊,你让人家小孩怎么想?相亲对象约自己吃饭,还把小情儿喊来了,多不尊重人啊。”
“而且你刚才还说什么我俩住一起,我俩啥时候住一起了?你该不会是不喜欢这小孩儿,找我当挡箭牌吧。”
小情儿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冯晟天听着小情儿的连环炮击就头大,“让我专心开车,不然我这手一抖,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小情儿惜命,闭嘴了。
但下车后,小情儿又不吧啦了。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冷静了一下,忽然就觉得,管他的,金主的事,关我屁事。
冯晟天看着小情儿哼着歌调调的模样,只觉好笑,“不问了?”
陶凡初摇头,不想管闲事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金主爸爸的车术又不是菜鸟弱鸡,既然刚才在车上不说,估计也不太想告诉自己。
何必庸人自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由。
成年人嘛,留彼此一个界限和余地,是最好的。
“你要是想说,我就听。”陶凡初看着他,“毕竟是你的私事,我要是过问太多就不识相了,每个人都有隐私嘛。不过我不想做别人小三,你要是那天和谁正式好了,得告诉我,咱俩断个干净彻底,免得我出门被人扔臭鸡蛋。”
冯晟天笑了笑。
“有时候,我发现你的某些想法很成熟。”冯晟天说道,“应该说,你好像有一种很豁达的淡然,尽管才到这个年纪,但身体里就像藏了一个只爱钓鱼的老头子,什么事都懒得多管多问,不争取,很知足。”
“是吗,不过人嘛,都是那么一回事。有人选择去拼去闯,自然就有人选择平淡。”
陶凡初按下电梯键,电梯门开了,与冯晟天一起走进去,“或许在年轻的时候,很多人都有一腔抱负,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得到,什么都能改变,觉得必须在这个时代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与声音,必须马上成功,马上名成利就。”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陶凡初盯着一排列的电梯键,眼神空空的,“这个时代太浮躁了,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成功,很难不心动不急躁。别人都行,为什么我不行?就是有这样的想法,让每个人都扭曲地认为,要是慢了一步、迟了一步,就永远也搭不上成功的班车。”
“我从来没有这种争先的想法。”
陶凡初耸了耸肩,“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同,我能理解别人想成功想成名,可回头想想,孜孜不倦去追求的这些,并不能保证笑到最后。”
“付出了就有收获这种事,从来不是必然成等比的。”陶凡初说道:“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遵循自己的内心,从一开始就活得自在一点,轻松一点,舒服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