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男主武艺高强,原著恐怕就得把类型改成了。
所以对于苏檀,萧瑾半佩服,半警惕。
然而苏檀并不佩服萧瑾,也看不透此人,刚才她之所以放萧瑾进来,不过是碍于对方挑明了身份,自己不能将北齐燕王晾在门外。
对于萧瑾,苏檀没有丝毫好感,但在看见楚韶的面容时,却愣住了。
因为楚韶的额头上贴了银蓝花钿,这枚饰物的形状,苏檀似曾相识。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由国师一手策划的预言,脸色微变。
难道,这个人是……
“苏大夫,您走神了。”
楚韶眼神温和,含着笑对苏檀轻声说。
但当苏檀抬起头,对上楚韶的眼睛时,却觉得里面深不见底,就像墨一样,著物即染。
楚韶垂下眼睫后,所谓的墨又消失了,变成了一泓清水,澄明可容鉴照。
几乎让苏檀以为自己看错了。
当然,只是几乎罢了。
苏檀看着楚韶的眉眼,越发觉得此人与大尧皇宫里的那位娘娘极为神似。
小时候,她曾有幸见过那位娘娘。
彼时国师尚未乱政,大尧国富民强,绛云殿内歌舞升平,贵客们推杯换盏,一派热闹。
满座宾客坐于席间,正欲向尧帝敬酒时,恰有舞女步入大殿。
水袖红似芍药,舞姿妖娆,身段曼妙,让贵族们移不开眼,举起羽觞连连称赞。
芍药固然动人,只不过当最后一名舞女踏足大殿时,群芳顿时便失了颜色。
女子身着蓝衣,银袖如练,耳垂上坠有一枚翎羽,比宫阙里的仙子更为清冷孤傲。
一舞毕,满座屏息,寂静无声。
苏檀回想起这些天听闻的传言,有些不可置信。
既然来的是燕王,莫非中毒之人就是燕王妃?可是公主刚嫁给燕王,怎会有人想加害于她。
苏檀想不明白这件事。
待到回过神后,却发现楚韶已经自行取下了扎在穴位上的银针,并且喝下了解药。
算来楚韶服下解药时,应当距离毒性发作,只剩半炷香的时间了。
苏檀看着楚韶,神情复杂,知晓她方才忍受着折磨,定是极为痛苦的。
本该受尽千万宠爱的大尧公主,如今不仅沦为阶下囚,而且还要被迫嫁给残废的燕王。
明明如此难受,却依然要在燕王面前露出温顺的笑。
苏檀攥紧了拳头,既感到悲凉,又觉得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