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唔了一声,接过手机,轻描淡写地打了几个字就还给了我。
“……这么快吗?”我接回来一看,好家伙!
【我: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的哦:)】
好恶意!!那个表情好恶意!!
而且木梨真弓还立刻给我回了一大堆问号,眼看着哪怕撤回也来不及了。
我想都来不及想,立刻试图解释,
【我:等下、那不是我说的,是太宰拿了我手机!】
【木梨真弓:……现在才七点啊?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们在一张床上吗?】
在近乎呆滞地看了眼似乎正坐在床尾专心致志地敲着键盘的太宰后,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物理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但是和她想的那种肯定不一样!!
【我:……你在想什么?!】
【木梨真弓:……?!我就随口吐槽你一下!好,我知道了,我这就消失。】
你又知道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在勉强维持了最后一丝理智,让太宰把笔记本电脑放好后,我直接抄起枕头就给他来了一番物理矫正……但就我目测下来,矫正成效不能说是立竿见影,只能说是毫无作用……
在我满脸警惕地再度把手机塞给他让他给我好好解释时,他委委屈屈地问我可以发‘谢谢你,我们在一起了’吗?
“当然不可以!!”我又给了他一下,这货顺势向后倒在床上,还拽住了我枕头的下半截,我一时不查,被他拉的直接隔着枕头压在了他身上。
太宰轻哼了一声,被绷带半包住的白皙喉结微微滚动,露出了一副不堪重负的脆弱神情。
我一时搞不清他是真的还是装的……我也不重啊!可恶!
但这会我的姿势要是直接站起身来,我得先用膝盖把他双腿顶开,或者我自己把腿跨到他腰的两侧……这就不必了!!
我一个翻身,打算从太宰身侧滚下去,结果这货反应极其迅速地同时侧身,伸出了靠着床那边的手臂接住了我,另一只手还按在了我的肩胛处,在我威胁的目光中垂下眼睫,小声道,“好痛。”
“你活该。”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松手。”
但凡我们俩中间没有隔个枕头,这会我就已经把他掀下去了,可惜这货丝毫没有要体谅一下我的忍辱负重的意思,只是用那双澄净的鸢眸懵懂地望着我,半晌后才抿了抿唇,用一种‘虽然我不觉得我有错,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敷衍你一下’的态度,轻声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嘛。”
我真是直接硬了……拳头硬了!
“我讨厌这种手段。”我在他骤然瞪大了双眸的神色中冷淡道,“其他的随便你,但是这种不行……我希望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判断,而不是受到了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的影响,你能理解吗。”
太宰就像是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一般噤声了片刻,好半晌后才缓缓地,有些茫然一般把脸往床单上埋了埋,闷闷地回答我,“嗯,我只是……我知道了。”
机会在眼前的话就会下意识的把握住……吧。
我在心里揣摩了会他没有出口的话,有些头疼地看着正垂着眸,看起来焉巴巴的,活像是地里头被霜打过的小白菜似的太宰片刻。
这家伙欠揍起来是真的欠揍,但是真的委屈起来又让我忍不住地开始愧疚起自己是不是对他话说的太重了……尤其是这会他还松开了按着我的肩膀的手,改抱着我俩中间的小抱枕去了……
可恶,这不是显得我很刻薄吗?!问题是打着坏主意的明明是这家伙吧?!我以后再也不疑惑那种小说里为什么那么多人舍不得责备恶毒了……要把恶毒女配换成太宰,我好像也特么对他说不了什么重话……
虽然不是不知道他可能是装的,但万一呢?哪怕仅有一丝真心,这份感情却被辜负了的话,对他来说也会是很大的打击吧……尤其是他还一贯善于伪装自己,真的受了伤也不会表现出来……
天哪,我上辈子是毁灭了银河系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我伸手把太宰怀里的抱枕抢了回来……这是我的枕头!我的!这样很奇怪哎?!不对,这个姿势也很奇怪……算了,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没怪你。”我对上了他的视线,叹了口气,“行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对方身上的忧郁气息顿时一扫而空,就连琥珀色的眸光也在此刻清亮见底,好似冰雪初融后的山涧清泉,径直凑过来跟我贴贴。
在我强忍到额角开始隐隐地跳了起来的时候,太宰才特别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我的手,用近乎气音般的语调不确定道,“其实,也……不用这么相信……?”
……总之,要不是他最后识相地帮我跟木梨真弓解释清楚了,他这会可能已经被我大义灭亲了。
但鉴于我仍旧余怒未消,并且更加肯定了这货肯定有什么大病,就打算把太宰压过来治一治他那诡异的脑回路……有没有用另说,主要就是恶心恶心他。
结果在看到那位头发有些发白的教授后,还没等我跟对方寒暄上两句,感谢一下对方愿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帮我们的忙,太宰就悄悄拽了拽我的衣摆。
在我茫然地回过头去时,他轻声道,“我想跟这位教授单独谈谈,可以吗,小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