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轻蔑地瞟了一眼,讥笑道:“粗人就是粗人,到了高级地方也不过是个农民。“花舞,你的眼光可越来越差了,这也难怪,他们更配得上你。”
一阵阵的挖苦听起来很不舒服,花舞气得说不出话来,兵烽和雅雅又是柔性的人,原石虽然人声嚷嚷,但真正吵起架来也不行,斩风则是个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的人。
少妇似乎听出了兴趣,咯咯笑道:“想不到你的嘴这么厉害,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男子献媚道:“既然你喜欢,我就多说几句。”
原石见了他得意的表情,心里就有气,怒火一涌上脑,就甚么也顾不得了,口没遮拦地骂道:“原来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小舞,用不着生这种人的气,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一句话刚出门,除了斩风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少妇和男子拉长着脸,狠狠地瞪着原石,恨不得用眼神吞了他。
兵烽等人却十分尴尬,虽然看不起对方,也厌恶男子的讥讽,但在大庭子众下指责别人吃软饭,是极不礼貌的举动,等同于主动挑衅。
“你这个不知礼数的混蛋,居然敢用这种粗俗的言语,辱骂井庄主的内侄女,简直是不知死活。”男人气得身子发颤,但眼神中却有一丝心虚的表现,只不过用震怒掩饰了。
少妇,也就是井陛的表妹,名叫井莺,二十四岁,出嫁不到三个月,丈夫就死于非命,因此来到龟山岛投靠井陛,从此便在这里鬼混。
井莺被捅破了丑事,气得满身发颤,扯着嗓门尖叫道:“你们还愣着干甚么,他们辱骂我,就是辱骂你们庄主,还不快撕烂了他的嘴。”
“是!”陪坐的两名男子身子一闪,立时出现在原石身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巨剑。
轰隆一声,两人的身子被巨剑的剑面轻轻一推,立时变成了断线的风筝。
可怕的是,他们并不是摔向空地,而是朝着窗外的山崖坠去,变化之快,连救人的时间都没有,只剩下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原石并不想杀他们,只想把他们推开,完全没有想到位置和地势,此刻眼前对手摔死山崖,他心知不妙。
井莺吓得花容失色,张大嘴巴说不出半句话,男子更是惊得小便失禁,黄色的水珠一滴滴沿着裤角往下滴。
花舞站起来,朝破损的窗口看了一眼,转身拍了拍原石的手臂,安抚道:“别担心,事情由我而起,我来承担一切责任。”
“杀……杀人啦!”井莺歇斯底里地人叫一声,然后没命似地朝着大门跑去。
其他的食客看见有人杀了天漩山庄的护卫,都知道会有大事发生,谁也不想卷入,无不扔下餐具逃之夭夭,只有少数几个好事之徒自负有一定实力,留下来等着看热闹。
“怎么办?”兵烽、雅雅、原石、花舞都不是领袖的材料,幽儿更是没有任何处事能力,遇上突发事故,全都惊得不知所措。
斩风依然是泰然自若,随手把长刀往桌上一放,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小竹片细细读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斩风老弟,我们快回去找明帅吧!他注意多,也许有解决的办法。”
斩风点头道:“兵烽,麻烦你回去告诉明帅一声,其他的人留下来等。”
他虽然年轻,但经历却不少,知道这个仇是结定了,现在走,就等于是畏罪潜逃,岛很小,就算跑也跑不到哪里去,还不如面对面说清楚,更直截了当。
“等?”
斩风点点头不再说话,目光又回到手中的竹片上,仿佛甚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五人见他若无其事,都很诧异,也很佩服他这份冷静:兵烽看了看雅雅,转身就往外窜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店中只剩下五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四周十分宁静,只有阵阵的海浪声,然而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虽然只是短短一盏茶的工夫,但雅雅等人渐渐地坐不住了,相互对望着,脸上都露出了苦笑,原本只想休息一下,没想到惹出了天大的麻烦,偏偏这个岛情况复杂,将来祸福难料。
突然间,静寂的黑夜中,传来了阵阵急促的铜锣声。
花舞紧张地站了起来,惊叫道:“他们行动了,这是召集的命令吧!”
原石拍着胸脯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我担着。”
花舞摇头道:“你胡说甚么,现在我们十人组已是一个团体,就算我们想置身事外,对方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
“团体!”斩风猛地抬头凝视着她娇艳的面容:平时娇笑可人的花舞,此时也变得一本正经,还有一些威严。
“大家别吵,明帅来了,听他安排吧!”
五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门口,只见明帅和兵哗气急败坏地赶来。
明帅冲到桌边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为甚么这么冲动?”
原石满脸愧色地道:“都怪我,没想那两个小子这么弱,一推就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