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厘和秦栎对视了一眼,还没等双方开口交谈。
季云启就手脚并用,呜呼呼地挂在了季云铮的身上,委屈巴巴地哭诉道,“大哥,我还没敢告诉你们呢,我、我第一场对手戏NG了四五十次……”
“太、太丢人了,嗝!”
“剧组还有人故意针对我!我最近身上的淤青、淤青可多了……”季云启一副要求季云铮撑腰做主的语气,“哪哪儿都疼。”
果不其然,季云铮一听见他‘受欺负’这话,面色就紧绷了一些,“谁针对你了?”
季云启从他的身上撤离,伸手指向纪厘,眨眼间又翘着指尖往右一划,“秦栎老师!他!他对我可凶了!”
“大哥,你快点帮我凶回去!汪!”
“……”
无故被牵扯的秦栎对上他的手指,徒剩哑然。
季云铮显然也被自家这位二愣子弟弟给整无语了。
凶就凶,怎么还来一声狗叫?
纪厘的视线在两位沉默的男士间来回扫,实在是憋不住笑意了。
季云启这个没心没肺的,仗着有大哥撑腰就敢当面指责秦栎这位电影监制?
等酒醒后,看他怎么办。
纪厘掩住唇侧的笑意,连忙帮忙解释,“季董,云启第一次演戏,栎哥要求又比较严厉,NG是电影拍摄的常规情况而已。”
“他认真使劲了这么些天,现在醉酒后见到你这位兄长,大概忍不住使小脾气了。”
“我知道。”
季云铮迎上对面的两道视线,略微点头示意,“秦先生,不好意思。”
“小启自幼被我们家里人宠着上天,性子难免有些骄纵,还请你平日多见谅。”
秦栎自然不会小心眼到和一个醉酒的小年轻计较,点点头就算将这事翻篇了。
季云启已经醉得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这会儿,他像个无尾熊一样挂着季云铮的身上不肯下来。
季云铮拿他没办法,只好一手拖着他的身子,一手提着自己的简便行李。
“房卡呢?”
“在、在口袋里,哥,我好困,还有点渴。”
“嗯,带你回去睡觉了。”
“哥,你这会儿怎么有两个脑袋,不对,三个了……”
——砰。
房门关上,隔绝了季云启无厘头的醉话。
纪厘回过神,叹为观止地吸了一口气,“我之前只是听说,现在亲眼所见才确认,这季大少爷真是实打实的弟控一枚。”
对待外人和对待弟弟,完全两个态度,双标得十分明显。
纪厘原先就是独生子一个,当初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从底层到高位,每回遇到烦心事都只能自己消化。
像季云启这样的,拍摄受了点委屈就能撒娇的少爷命,落在他的眼里多少是有些羡慕。
“栎哥,你有兄弟姐妹吗?”纪厘随口问。
他听包子说过,对方出道后几乎很少透露家里的事情,家庭背景一直神神秘秘的。
“有个大五岁的哥哥,同父异母的。我母亲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这些年,他们都生活在国外。”秦栎简单解释了一句。
秦家在国外有些资本。
尚在人世的秦老爷子一向偏心大孙子,把家族要务都交给后者去办。他一直看不上儿子后娶的妻子,也就顺带着不怎么看好秦栎这个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