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木言忙完一天回到家后,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摞书,从最基本的初级会计实务到注册会计师等书籍,细细数来有十来本之多,很显然,这是楚芳菲买来的。
他拿起最上面一本封面折痕明显的书,初级会计实务,随手翻看了一遍,前二十页已经被密密麻麻地做上了笔记,资产科目、固定资产会计分录等等。
这些对甘木言来说,太小儿科了,他的本质身份是林耀海,而林耀海在大学毕业第二年考取了初级会计师,第五年考取了中级会计,第十年拿下了注册会计师,已是中注协非执业会员。
他无意做财务方面的工作,花费时间精力考这些,仅仅是不想大把大把的时间被浪费掉。
事业单位的工作强度简直不值一提,甘木言始终秉持着艺多不压身的态度,在完成工作之余就会看些书,考考资格证,好让自己的生活有点乐趣,不至于空虚。
要不是一建、二建、工程造价师这种证书对工作经验要求苛刻,也逃不过被他收入囊中的命运。
听到开门声的楚芳菲从卧室轻轻地走出来,带着明显的倦意,蹑手蹑脚地靠近甘木言。
学习是需要精力的,她没像往常按时午休,而是坐在沙发上看起了上午买来的书,直到实在抵挡不住倦意,才去休息,可没休息多久,甘木言就回来了。
甘木言笔挺地站着,如一棵桀骜的青松,端着书认真地看着,竟无察觉楚芳菲已经与他近在咫尺。
“妹子,不再多睡一会儿了?”甘木言背对着将要做些小动作的楚芳菲,亲昵地说道。
“没意思,你就让我得逞一次呗。总是让我以为马上要成功的时候,就来打断我。”楚芳菲双手掐腰,恼怒又可爱地说道。
甘木言何尝不想放开自己的心,接受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孩子,可是只要这么一想,他就会陷入矛盾和罪恶之中,他有老婆和孩子,这些人都在迫切地期盼他的回归。
他明白自己的真身一定还躺在医院的icu里,不省人事。能在这个时候还对自己抱着希望的人,也只有老婆和孩子了。
他怎么可能会辜负他们。他一定要回到曾经的世界里,无论前路多么艰难。
没想到楚芳菲却成了第一个拦路虎,面对她时不时的猛烈进攻,甘木言不知道自己这已经满目疮痍的城池,还能坚持多久。
“你继续努力呀,我也替天下男人出口气,让你们这些女孩子也感受一下,我们男的追女生有多么难。”甘木言转身面向楚芳菲,她的胸廓已经贴到了他的衣服上,只要她稍微前进一步,就可以紧紧地抱住他。
楚芳菲与甘木言四目相对,她分明从他的那乌黑的瞳仁当中,看到了一丝拒绝和挣扎,这种模糊的感觉,让她不敢往前多迈一步。
“切,都说男人本贱,当备胎的时候,就算转正无望也妥妥一舔狗,当被女孩子看上的时候,反而清高起来。”楚芳菲挑着眉毛,调侃道。
楚芳菲越是有这样的小脾气,甘木言对她的怜爱越是多了几分。
男人本贱,虽然说得过于绝对,但是甘木言设身处地地想想,好像也不无道理。
有时候吧,男人就是挺贱的,爱情面前一厢情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死乞白赖地做舔狗,还乐此不疲。最后终于失败了,还不忘来一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甘木言哈哈一笑,“是是是,我们男人就是有点贱,有时候还有点坏,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粉红色的暧昧之气在屋子里飘洒旋转了,甚至让屋子里的空气也有了些甜甜的味道。
“我没发现你坏,但是我却无可救药地”楚芳菲提起勇气表白道。
甘木言一伸手,修长且有些骨感的食指落在了楚芳菲鼻子下的人中处:“不要说出来,矜持些,再问问自己的心,真的是那样吗,我允许你再好好考虑一段时间,男人都会伪装,有的伪装的时间久一些,有的短一些,万一我也在伪装呢?”
甘木言凝视着楚芳菲那秋水双眸,自己的身影则映刻在了上面。
或许这正是楚芳菲最真实的想法,她的眼里全是他。
楚芳菲倔强地认准了她面前这个并不了解的男人,跟他一辈子的想法已经扎根在她的心里。
她越想说出那句话,甘木言越是用力顶住她的双唇,使她张不开嘴。既难受且憋闷。
她气急败坏地打开甘木言的手,就当她要发自内心地说出“我爱你”的时候,甘木言猝不及防地压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双唇,顷刻间她便酥软下去。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美妙,但是美妙的事情总是很短暂的,她还没来得及去细细感受,甘木言已经抬起头来。
他邪魅地笑着,眼中充满了让楚芳菲无法逃脱的宠溺,她从没想过要逃脱,她就像想让自己在这宠溺之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