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派人来杀过我的哦。”乙方云鹤拉开他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枪来递给他,,“不过他还没有试过亲自动手,你要来试试吗?”
少年乌黑的睫毛颤了颤,瞳孔缩紧,盯着他看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向他发出邀请的人微笑着,眼神安抚:“您可以大胆地进行尝试。”
费奥多尔的脑子有一点空白,但接过了枪,动作有些迟钝,目光也缺少焦距。
握着他手的人体温比他要高,带着点引导意味地拉着他拿枪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上。
位置很正,他能感受到鲜活的心跳。
只要扣动扳机,就必然是致死的伤害。
他感到自己的体温也有所上升,目光又有了焦距——他看着有着白色长发的漂亮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反震让他的手有些发麻,他松开手,枪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鲜艳的红色在纯白的衣服上蔓延扩散,然后停止。
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完成一半的时候突然停止,略有缺憾,但叫人觉得有更多可以探索的地方。
“希望这样可以让您开心一点。”
本该被他杀死的人说着。
“你会这么哄他吗?”
“我一般不哄他,说话直白又不太好听,但好在他经常性地原谅我。”
说话不太好听的某人被连人带二胡赶了出去。
——
乙方云鹤看了看自己带血的衣服,又看了看手里的二胡,觉得不能浪费资源,于是联系了另外几位同学。
一小时后,京都的街道上,出现了如下奇异的画面。
一个戴着墨镜的盲人坐在板凳上、拉着二胡,在他的身前摆着一具胸口被子弹贯穿的尸体,地上跪坐着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花的短发少女,旁边又站着一个有着奇怪刘海的男人。
京都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一会儿就把他们围了起来,打量着他们。
盲人,年轻帅气可爱,二胡拉得很难听,但大家可以看在脸的份上原谅他,而且人家头发都白了!肯定是非常伤心。
死人头发全白,神态安详,尸体新鲜,血迹真实,半掀开的白布上还放着一颗带血子弹,一看就死得很透,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
少女,弱不禁风,受到的打击太大以至于面无表情,随后又捂着脸,难过地颤抖。
站在一旁的男人用悲痛的语气说:“我们一家四口本来只是来东京游玩,没想到我的小儿子被人一枪打死,那个该死的家伙不知道逃去了哪里。我们在这里举目无亲,报警无用,所以只能在这里寻求帮助,希望大家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帮上一把。”
有着奇怪刘海的男人脸还很嫩,但长得高,眼睛也很细长,透出成年人的沧桑来,所以当他自称是死了儿子的时候,没有太多的人怀疑。
你看他家里的儿子女儿都长得那么好看,年纪大了也是美人,可以理解的。
最近京都也死了不少人,警察腿都跑断了,屁都没查出来,所以大家对他的话也没有太多的怀疑。
不知道是见色起意还是单纯同情,有人问怎么样才能帮到他们。
少女唰的一下站起来,掏出个计算器猛按,然后凑过去握着他的手说:“我觉得我哥还能抢救一下,购买治疗他的机器大概只需要花三个亿!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买仪器,多退少补,绝不多拿您一分钱。”
对方:“放开你的手!再不放开我死给你看!”
人群哗的一下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