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得满空尽赤!
朱瘸子也好像被这近日所见的鲜血,死亡,强暴而刺激得开了性,将他那股子原始的疯狂本质勾动,他嘶哑的大喊:“往前七尺许有人--。”
燕铁衣飞掠七尺,长剑的灿亮光辉抖起连串的弧芒,短剑石火般掣挥,四个彪形大汉叫都来不及叫,便立时翻仆出去--口中还塞着未及拔出的银哨!
朱瘸子眼珠突出,口飞溅:“往左三步--。”
流光般左旋,燕铁衣双剑交互闪缩,又两名汉子尖嗥着滚跌倒地!
手舞足蹈的朱矫子怪吼:“右后方九尺许啊……”
凌空一个斗翻弹,剑芒暴映,一名黄衣大汉的家伙尚不及举起,已被拦腰斩为两断,肠脏并溢中,燕铁衣单膝着地,长短声剑分为前后飞插,“嗷”“嗷”两声惨号像是被压挤出人的腹腔一般,吐自另两个汉子的嘴里!
卓飞当头冲至,手上的“熟铜人”幻闪由光影千百,自四面八方卷向了燕铁衣。
朱瘸子引吭大叫:“又一个上啦……”
燕铁衣身形斜转,倏滑丈远,人出去时凝映的影子还在丈外,却又鬼魅般反折至卓飞身侧,短剑抖颤,恍同碎星殒落般泻向了卓飞!
怪吼一声,卓飞咬牙嗔目,怒挥“熟铜人”奋力抵挡!
漫天的晶莹光点尚在凝形,“太阿剑”已宛如来自虚无,猝然笔直穿向卓飞胸膛!
开声吐气,卓飞虬髯莲竖,“熟铜人”的前端猛往回砸,“当”的一声震开了燕铁衣这突来的一剑,但是,他的一只左耳以及大片毛发却在头顶的星芒掠闪中“刮”的飞溅起来!
“哇呀呀……”
卓飞狂叫着扑地滚动,三名大汉拚命挥刀抢救,燕铁衣身形猝然横翻,双手交错出剑,只见空中星影抛掠--六条人臂业已血淋淋的上了半天!
这时,从后面,传来了朱瘸子尖厉的求救声:“小哥,救命啊,有人追来杀我了……”
燕铁衣的去势强劲如脱弦之夫,循声而到,他凌空缩身又猛而伸展,“太阿剑”一颤斜飞,光华夺目中,“丁当”一记便磕开了一样兵器--“子锥”,左手暴翻,“照日短剑”稍差一线的贴着那凶徒的颊边擦过!
惊吓得发出“猴”的一声怪叫,那人几乎四仰八叉的没命倒翻而出!
燕铁衣双眼空茫的直视,他冷冷的道:“是你,贺大庸!”
不错,那名追杀朱瘸子的凶人,正是又老又奸又滑的贺大庸!
急忙伸手在腮帮子上抹了一把,看看没有挂彩,贺大庸方才惊魂甫定,气喘吁吁的跺脚大骂:“燕铁衣,你算什么野种?居然抽冷子偷袭人?你还是『青龙社』的头子?简直是个不折不扣,死不要脸的泼皮无赖,你他娘的皮!”
燕铁衣毫无表情的道:“总要比你意图杀戮一个不识武功的半残废人要高明得多,贺大庸,你不止是个帮凶,是个为虎作伥的走狗,你更是一个不仁不义的江湖败类!”
贺大庸直着嗓子,气得两眼血红的尖号大叫:“放你娘的屁,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来辱骂于我?燕铁衣,你早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了,今日此地,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处!”
冷森的,燕铁衣道:“试试看吧,贺大庸,看看我们彼此之间谁会落得这个下场!”
挥动着他的“子锥”,贺大庸气涌如山,扭曲着面孔吼叫:“你跑不掉的,燕铁衣,我们发誓要分你的,挫你的骨,扬你的灰,燕铁衣,我们要用你的血来抹手,用你的全副心肝来祭奠被你杀害的亡魂啊……”
燕铁衣木然道:“贺大庸,你是一只狡狐,不错,但你却更像一头疯狗!”
贺大庸又在破口大骂,他叫骂声中,卓飞已气急败坏,脸色铁青的在那边发了话:“老哥儿,我们朝后撤几步,别光顾着发熊了。……”
悻悻的往后退走,贺大庸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呃--卓老大,你的耳朵?”
用手抚着左边贴耳的伤处,津津血水业已浸染得卓飞满手猩赤,他歪曲着脸孔,一声又一声的吸着气,两只眼更是通红的:“贺大哥……不杀燕铁衣,我绝不再苟活下去,我会用尽一切方法,以最狠酷的方式,来将他零碎处死,我恨……恨过了顶!”
贺大庸也激动的道:“我们与他誓不两立,仇不戴天,这个理该千刀剐,万刀剁的野生杂种!”
又吸了口气,卓飞咬牙道:“贺大哥,我们不能再往上扑了,为了保存实力以待大伙聚齐后重展攻杀如今只好远远围住他,且待两路人手到达再说。”
点点头,贺大庸恨恨的道:“现在也只好这样了,我们且忍住这口心头恶气,等他们来了加强力量后再干!”
在卓飞的调度下,他们的人手完全后撤了十丈之遥远远布成一个大圈监视着圈中的猎物,他们已寒了胆,不敢再往上硬冲,可是,心中的怨毒却更加深沉了!
贺大庸阴森的道:“这一场惨败,我们完全是吃了那瘸子樵夫的亏,若不是他在姓燕的背后指点引导,姓燕的瞎了双眼那能那么灵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