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坤老老实实的道:“本来只是存在心底的一个意念而已,及至知道了你是谁,又发生了你来求医的事情以后,方才令我将这心底的意念构思成一项美满的计划,虽是‘即兴’之作,也不愧着有急智吧!”
燕铁衣咬咬牙,狠狠的道:“早晓得你如此奸险,我应该随便编个假名字告诉你。”
嘿嘿一笑,洪坤道:“等到下一次遇上相似之事,你再这样做不迟,燕老大,世上有些事是后悔不来的,当它发生,即早有因果注定了。”
燕铁衣嗔目道:“你去死!”
洪坤不以为忤,笑嘻嘻的道:“燕老大,这里隔那‘秀楼山’上不过三十余里,我认为你天黑以后再开始行动比较合宜些,骑马去,大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睑上的肌肉紧扳着,燕铁衣粗暴的道:“你给我记住,洪坤,此事之后,我们两个最好不要再朝面,否则,便有得你消受的了!”
洪坤耸肩笑道:“放心,燕老大,那人间仙子一旦入怀,我马上远走高飞,带着她找一处景色清幽的山水胜地,再也隐世不出,共渡那神仙伴侣的逍遥日子去了。”
燕铁衣重重的道:“你想得倒挺美的,洪坤。”
洪坤眨眨眼,得意的道:“这并不是梦幻,因为我找着了一位强有力的支持者,而他也会脚踏实地的付诸行动,是么?所以找只要安排好异日的美满生活,然后静待那位美娇娘到达就行,啊,将来的远景该是多么绮丽又温馨,鸳鸯仙侣,亦是神仙美眷……”
燕铁衣不禁嗤之以声:“记牢了,洪坤,由来好梦最易醒!”
枭中雄……第六十九章 心药苦 畸恋入邪
第六十九章 心药苦 畸恋入邪
洪坤一点也不生气,他咧着嘴道:“容我再说一次,燕老大,这并非做梦,而是即将实现的事实,我不尚空谈,只要行动,行动么,有了你这一位几乎无所不能的高强人物相助,还怕不马到成功?”
燕铁衣冷锐的道:“我是被迫如此,决非与你同流合污,更非对你这种龌龊行为有所苟同,这一点观念上的分解,必须要先弄清楚!”
洪坤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也不管你如何去进行,燕老大,我只要等着你把人送来就行。”
忍住满腔的火气,燕铁衣大声道:“那个女人姓什么,叫什么?是何模样、有何特征?住在‘秀楼山’下那幢小楼的什么位置?会不会武功?四周有些什么人护卫着她?”
不但是兴奋欢喜,更是精神抖擞,洪坤赶忙道:“我这就将我所知道的一一向你回禀--那位娇娘姓易、芳名秋盈、生得是美若天仙化人、倾城倾国、纵非沉鱼落雁,亦乃闭月羞花,美到极处,艳到极处;说起特征,就是她那秀丽的姿容,只要一见到她,便会知道她就是你所要找的人了,易姑娘身边有个丫环,但你却不可能认错,因为那丫环与她一比,可谓莹光之比皓月,简直光彩全无,不堪一提了,只要你一接触易姑娘主仆,休说燕老大双目锐利,善于辨人,就算你瞎了这双招子,仅凭直觉的感应,也觉得出易小姐那种高华清雅的气质!这是她那丫环所绝无的。”
燕铁衣烦躁的道:“说重点,不要净是唠叨些废话!”
洪坤连连点头道:“是,是,马上就说到重点了;那整幢楼阁之中,便只有这两位女子,其他的便全是些大男人,臭男人了!”
微微皱眉,燕铁衣慎重的道:“听你这一说,住在那幢小楼中的人还不少?”
急急摆手,洪坤道:“不多不多,除了易小姐与那名贴身丫环之外,就只有易小姐的父兄三人,以及她父亲的两位好友,再就是一个老苍头,一个厨师,合总也就是这几个毛人而已。”
思忖了一下,燕铁衣道:“易秋盈的父亲怎么会把他的两个朋友长年留住在家中呢?”
洪坤迟疑片刻,方始苦着脸道:“她父亲的两个好朋友,其实也就是她父亲的拜把子兄弟,亦乃她父亲当年的手下,她父亲自江湖上退隐之后,这两人便一直追随在侧,说起来,也等于她家的成员一样,不分彼此了。”
燕铁衣立即问道:“易秋盈的父亲是谁?”
洪坤有些顾虑的道:“燕老大,这个--你没有什么一定要知道的必要吧?管她父亲是谁,总归也糊不住你,吓不倒你。”
燕铁衣怒叱:“少来这一套,洪坤,你要不实说实话,害我因为判断错误而有了失闪,你就等着我回来拎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洪坤惶然道:“唉,唉,燕老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何必这么急躁?”
燕铁衣冷森的道:“不准绕圈子,也不得隐瞒或编造,洪坤,我要知道一切实际情形--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你要挟我去干这件丑事,莫非还打算把我坑在其中?”
举起右手,洪坤指天盟誓:“燕老大,我要有一丝半点这种天杀的念头,便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燕老大,我甚至可以向你--”
“呸”了一声,燕铁衣火辣的道:“你歇着吧--现在,告诉我,易秋盈的老爹是谁?什么来历,又什么出身?”
咽了口唾沫,洪坤像是极为艰辛的嗫嚅着道:“说起来,你一定也知道这个人……他姓易,叫易重云,十几年前,曾是关东红胡子帮会‘血角旗’的大当家!”
燕铁衣神色一凛,脱口道:“‘荒寒一尊’易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