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这个丁税无定制,再譬如征收田税的时候,压低粮价。
官子两张口,弄多少就看这一任的良心了。
曹德彪的话音一落,下面翁的一声就炸锅了。
一千二百文,要是折合现在的银价,那可是一两三钱银子,现如今一担米五钱银子,这可是两担半米的价钱,这可是一亩田的收成。
“真黑啊,一千两百文,咋不去抢呢。”
“就是,九月底上工,地里活都忙不完,明显是让咱们交钱呢。”
“今年丰收,多收了三五斗,结果还是得交上去。”
“多收有屁用,粮价掉了一成了,交粮食人家也不要啊。”
“唉,这些人坏良心啊。”
“就是啊,尻他娘的,当官的不是人。”
。。。。。
“咳,嗯,好了,好了,都静静,这是县里大老爷定的,要么出钱,要么出力,要是耽误了期限,那可是要锁枷号的,罚钱更多。
谁家真要有难处,可以找我,能帮的一定帮。
都是乡里乡亲的,利钱按最低算。”
曹金泉撇撇嘴,找你帮忙,估计田地是越帮越少,家里都一百多亩田地了,还不知足,但是想着自己家的盼头曹云礼,也没有说话,各家自扫门前雪。
不一会,曹德彪就宣布散场了。
人们三三两两的各回各家,骂是没有用的,该咋办还得咋办。
曹云来和曹云开跟在曹金泉的后面,父子三人都没有说话,为了少交点丁税,这一大家子是分家不分产,只有房子是分开住的。
在村西头,老宅是二进院子,曹金泉和大儿子曹云来住在一起,老二曹云开和老三曹云礼两家都是一进的小院子,在老宅两侧。
三人进了老宅,在堂屋坐下,曹金泉点了一锅旱烟,‘吧嗒’吸了一口,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吐出一团刺鼻的烟雾。
“老大、老二,今年这丁税可是贵了不少,出丁吧。”
曹云来一听这个,抢着回答。
“爹,我看行,老二你去吧,这事老二吃个亏,别怪大哥推脱,要不是我这腿,唉,家里的事你别操心了,我顶着。
咱总不能让老三这个读书人去吧。
老二,你看这事咋样?”
曹云开挂着憨厚的表情,笑了笑。
“就按爹说的办,大哥你好好养着,还得一个多月,地里的活干完也能赶上出丁,老三就算了,咱还指望他考个秀才,将来咱可就不用出丁了。”
曹金泉看了一眼曹云来,点点头。
“好,就这么定了,老二,那就你去出丁,信娃子好点了没有?”
“都好利索了,再歇几天,都能帮忙干地里活了。”
“那就好,人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回吧。
信娃子的病,可是多亏了人家玄机道长,你们两口子可别忘记去谢谢人家,虽说是出家人不讲究钱财,但是总讲个香火的。”
“知道了爹,这几天就去,那我回了。”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