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管,可是秦时欢站在他脚边,通红着眼睛,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轻轻喊他“哥哥”。
他没办法只能把这小崽子带在身边,秦时欢也只能眼巴巴地跟着这个讨厌的哥哥。
秦时欢睡着后他才起身把身上那件衣裳脱下来,转身进了客厅的浴室。
门上漫出层层雾气,朦胧中还能看清个人影轮廓,很快门把手转动,秦屿擦着头发开始收拾家里。
杂乱的厨房内碗筷盘子都被人洗干净了,旁边放着一只绿色的矮脚塑料凳子,上面还有被踩过的痕迹,盘子洗的不是很干净。
秦屿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又洗了一遍,将家里收拾干净。
一切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一点力气也没了。
一抬眼,脚边还放着那个破旧的黑色吉他包,边缘处都有了些毛边,上面用水彩画着一些幼稚的图案。
秦屿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点点星火,盯着那上面的图案久久没回神。
拆开吉他包,木质吉他油光锃亮,上面用涂改液写着两个大字。
屿白——
这把吉他跟了他十年。
那三年他卖掉了所有的琴,就只剩下这把跟着他到现在。
白烟层层,他敛下眼眉。
没吹干的头发还在滴水,令人烦躁。
周慕白——
没想到来搬过来才几个月就碰上了周慕白。
也不知是缘分使然,还是周慕白故意在找他,就算是缘分也是孽缘。
周慕白应该恨死他了吧。
当初一声不吭提了分手。
炽灯映在眼底,波澜滚动,他找了一团白色耳机线,手机音乐软件里翻出一个私密的歌单,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周慕白的歌。
他随意点开一个,正好是周慕白的经典成名曲《毁约》。
[梧桐路二十八号巷口]
[十点钟的太阳]
[如果你能听见]
[我还在等你]
可能别人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秦屿每一个字都听得懂。
他坐在阳台抽了半包烟,又开窗通风,等屋子里没了烟味才回房间睡觉。
灰白调的被子,秦时欢鼓鼓的一小团,他帮着掖了掖被角躺下去。
正要跟荣响说一下欢欢上学的事情,就看到微信好友申请处一个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