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
林深时闻声慌乱把蛋糕藏起,警惕的抬头:“婶婶?”
妆容精致的女人看着他嘴边的奶油,惊讶道:“想吃蛋糕?”
林深时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小声说:“别人过生日都有吃。”
张晴嘴边挂着得体的笑,朝他伸出手,说:“这里人太多,会被发现,婶婶带你去屋子里。”
“谢谢婶婶!”林深时搭在她的手心,没看到女人阴狠的神情。
林家老爷子思想传统,注重长子继承家业,张晴的儿子比林深时小两岁,如果林深时不在了,她儿子就是林氏唯一的继承人,林家不会对继承人的母亲痛下杀手。林深时很少单独一个人呆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白嫩纤细的脖颈被掐的泛红,林深时呼吸困难,眼神却奇怪的盯着掉在地上的脏蛋糕,他只是想在生日吃一块蛋糕而已,这个愿望也实现不了,明明他是今天的主角,根本没有人在意他有没有吃蛋糕。
六岁的孩子怎么能争得过大人,肺部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林深时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意识渐渐模糊,死神举着镰刀距离他越来越近,濒死前的恐惧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欲,林深时在挣扎中打碎了一个花瓶,手上摸到了一块碎片,狠狠地扎在了张晴的肩窝。
保镖找到他们的时候,张晴倒在血泊里不知生死,林深时站在旁边镇定的看着,半身都是血。经过医治,张晴醒来后被送往了精神病院,林深时关在祠堂里反省三天,惩罚的理由是在睡觉的时间偷跑出去。
看,人命多廉价。
林深时依旧望着窗外,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空,凛冽的寒风卷着冬雪,撕碎不堪一击的脆弱神经。
撕拉。
是板凳拉开的声音。
过了片刻,林深时倒影在玻璃的瞳孔映出钟溪午瘦长的影子,他一扭头,猝不及防陷入一片黑暗。
“林深时,对不起,”钟溪午张开双臂,羽翼般的揽着他:“我出生的太晚,没有在那时候保护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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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股奇异的力量,让林深深时感到安适,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钟溪午的场面,颤颤巍巍的眼神,清澈明亮,不染一丝尘埃。四目相对的刹那,林深时大脑空白,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眼睛。
藏在肮脏沼泽里的藤蔓肆意增长,忍不住想要吸取阳光。
“以后,我的蛋糕全部给你吃”钟溪午拍着林深时的背脊信誓旦旦,他想了下,又说:“不过,我的蛋糕很大,你肯定吃不光,我们可以一起吃。”
林深时没说话,只是安静的趴在钟溪午怀里。
“我的蛋糕真的很大,有三层那么高!”钟溪午怕林深时认为自己不愿分享,解释道:“现在也很多人吃不饱饭,我们不能浪费粮食!而且我吃的也不多,一个蛋糕足够我们…”
“溪午……我……你先离开我一些……”林深时忽的打断他,搭着钟溪午的肩膀撑起上半身,尾音带了浓浓的热气。
紧绷的身体让钟溪午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以为是他酒喝多了想吐,伸手去戳林深时的脸,嘲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让你逞强喝酒,不能喝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林深时额头冒着冷汗,一把攥住钟溪午伸来的手,抬头喘息道:“不、不是……是酒里面有东西……”
林深时脸上晕着两朵不正常的红晕,钟溪午瞬间就明白了他说的东西是什么,扶着他慌乱道:“酒里面怎么会有东西?你从哪儿拿来的?”
林深时闭上眼睛,回想几个小时前的事情,这次的宴会是他十八岁的成人礼,办的很大,林家包下整栋酒店。他偷偷从宴会上溜出来,离开前打包了一些饭菜和蛋糕,在一间套房里整理进了行李箱,准备合上的时候看到两瓶红酒,随手就塞了进去……
所有房间里的红酒都是下了药的!
林深时眼睛一睁,不禁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受万人祝福的成人礼?放屁!明明是肮脏的交易!
“哪里都没有,溪午。”林深时私心不愿让钟溪午知道这些龌龊的不堪,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平静道:“你先去书桌那边坐一会儿。”
钟溪午想要抱他又不知道要碰哪儿,只能焦急的望着他:“可是,你……”
“听话,”林深时颤抖着嘴唇亲了亲他:“我很快就去陪你。”
钟溪午咬着下唇,内心纠结,他知道遇到这种事情该做什么,他想帮助林深时,可又很害怕。最终张了张嘴,垂着眼角离开了。
林深时打开窗户,寒风夹杂着风雪打在脸上,让他有片刻的清醒。药力太强,没多久,炙热融化了冰雪,林深时热的厉害,一波强过一波的热浪侵蚀着他的神智,体内的野兽叫嚣着,要冲破牢笼。
林深时抚着窗台勉强站着,全身干燥难耐,血液沸腾炸开,他忍不住向下伸出手,手指堪堪碰到裤子拉链,又迅速收了回去,不可以,溪午还在这,自己的宝贝还太小,会吓到他的……
“林深时,刚刚那个礼物不算数,我把、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要收礼物吗?”
林深时身体一震,猛的转过身,看到钟溪午的瞬间,蓦地定住:
钟溪午上下只穿着紧贴的里衣,勾勒出单薄消瘦的身体,精致的锁骨露出一半,向上连着流畅纤细的脖颈,俊俏漂亮的脸蛋泛着红,圆溜溜的眼睛盛了一泓泉水,闪着光,直直的看着他,浓黑颤抖的睫毛如同扑闪翅膀的黑蝴蝶,迷的人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