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上院子里用石板铺成的小径,陈野望放开了林卓绵的手。
“没见过这么不像样的家是不是。”他问。
林卓绵没说话。
“其实我父亲很喜欢我母亲,”他自顾自地笑笑,“但是喜欢有什么好,他因为喜欢我母亲,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醉生梦死的样子,我母亲因为喜欢那个导演,我小时候没过一天安稳日子。”
陈野望很少说这么多话,明明对他来说都是切身的家事,他却叙述得那么平静,好像不在意一样。
如果是从前,林卓绵真的会觉得他不在意,毕竟他那么优秀,什么都有了,看起来无坚不摧,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困扰。
可陈野望把这些事情记得这么深,应该并不是不在意的。
她想告诉他其实喜欢是很好的一种感情,因为喜欢他,她觉得每一天都比从前更好,更有意思。
但听起来很像不合时宜的告白。
所以她只是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陈野望没有甩开,但也没有回应。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眸色在夜幕下晦暗不明:“我家这样,你不害怕么。”
林卓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师兄,小时候我哥不愿意我跟着他,特别喜欢吓我,故意带我去山洞或者隧道里探险,知道我怕鬼,就说里面有贞子什么的,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是去了一次之后我就知道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不属于那种非常勇敢的人,但克服困难还挺擅长的。”
她不确定陈野望听懂没有,执拗地望着他,目光灼灼,像两块黑色的宝石。
陈野望沉默片刻,一瞥自己被她握住的手,忽然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你认不认识那边那个穿白裙子头发朝前梳的女人。”
林卓绵愣了一下,马上钻进陈野望怀里,环住了他的腰,紧闭着眼睛颤声问:“什、什么白裙子女人?”
陈野望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他抬起手,用一根手指点了点林卓绵的肩膀:“你哥哥知道你这么大了还怕鬼吗。”
束文景是在半小时后到陈家的,还把两个儿子都带来了。
方姨引他和束嘉烨上楼见陈泰宁,澄澄不想上去,留在楼下缠着林卓绵带他去草坪上看星星,不要陈野望跟着,还问她有没有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
小男孩非常得意地告诉她:“我听爸爸说姑父在跟表哥和姐姐生气,所以才说要过来让你们陪我玩的,姑父害怕爸爸。”
林卓绵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把陈泰宁看得一清二楚,可以想象陈野望面对那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澄澄觉得自己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继续跟她卖弄:“爸爸还说姑姑和姑父都想让表哥到我们家的公司工作,他也觉得表哥很厉害,但是怕表哥不能安心做烨哥哥的左膀右臂,所以一直拿不定主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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