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快传医者!”
李顺赶忙跑去帐子外高声喊道。
“有什么用?这么续着阎王都替我着急。”见进帐来的又是氓北的医者,雁祁右不满地小声嘟囔。
听他这样说,那两个静心门弟子面色也不太挂的住。
“将军。”李顺沉着脸色看他。
平王殿下着实不喜欢他总用自己性命说笑。
氓北的静心门代代出神医,据说掌门公孙虞手法更是堪称可令人起死回生。
只是,这掌门如今并不在门内,圣上只得请来了其座下首位徒弟苏三千,听闻也是位妙手回春的神医。
近来几日,氓北前前后后来了几批医者,皆是静心门的外门弟子,都对将军的伤势束手无策,只能是次次稳住伤情,待那位传闻中的苏神医来后才能作定断。
这次雁祁右伤口再度恶化,医者小心翼翼将裹满鲜血的纱布从他粘连的皮肤上撤下,止住血后重新上了药又拿来新的纱布包扎。
雁大将军面色早已苍白,整个人被汗浸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但就算再疼痛难忍,他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有这样,他的部队才能稳住军心和士气。
捱过这一晚,朝霞顺着东山慢慢洒下金光,在大营门外,两个人影一路西行渐行渐近。
“我以为,就你这身份,怎么说那位平王殿下也该出门来接你才是。”
有一男一女两人驾着马走在西北大营外不远处的林子中,其中身着白衣的男子走在前面,张望着营地空落落的大门,似乎语气略有不满。
“你以为,我是皇帝老儿吗?”
这蓝衣的女子也是学着他的语气出口惊人,两人的言谈总是这般口无遮拦,好像不懂什么是大逆不道似的。
“你不是皇帝老儿,可你是他们的活菩萨呀。”白衣的男子思索了片刻,接着又笑起来。
“说起来,他们这位雁大将军我是也认得的,前些日子,我才见过他那位颇为聒噪的妹妹…”
……
见到氓北的令牌,大门的守卫立刻放行。于是灰蒙蒙的大营里,飞进来一白一蓝两只蝴蝶。
两人将马送与骑兵连后,便一同走进营里,听说是氓北的,训练的士兵们忙里偷闲窃窃私语。
这氓北仙山来的人,倒是一个赛一个长的好看,只怕又是两个绣花枕头。
“听听,人夸你好看呢。”沈问断章取义笑道。
身旁的女子充耳不闻。
从氓北到西北大营一路上几乎不曾歇息,到了这里二人也是马不停蹄,直接找到将军帐里。
说明来意,竟直接把平王殿下赶出了帐子。
见雁祁右还昏睡着,苏三千将带来的匣子放在旁边的桌面上,匣子像是触发了机关,里外三层环环相扣呈阶梯状摊开,银针纱布药器一应俱全。
她纤细的手指携着一股蓝色的仙气,先是给雁祁右号了号脉,秀眉微蹙。
接着又利落地敞开他的里衣,又转身从匣子里挑了根合适的银针,看准位置便是扎了下去。
一旁的沈问都惊呆了。
“喂喂喂真不用和这位老人家提前通报一声吗?病人也有人权啊。”
不料苏三千动作根本不停,只是瞥了他一眼:“等他醒?不可能,没准儿他现在都已经排在阎罗王殿门外头了,等他跟阎王爷通报吗?”
说罢,蓝色的缓流顺着银针扎入雁祁右的身体,然后腰腹间的纱布也被苏三千卸了下来…
似乎是感到不适,雁祁右的眉头一皱,身上簌簌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