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不容易看清面前的人,却吓了我一跳。
原来是…主君…!
他这样子板着脸好可怕,他像是地狱来讨债的恶魔。
我家主君不会魇着了吧,不对,他一定不是主君,只是一个跟主君长得很像的人。
他穿的黑色衣服,好似像是鲜血染黑的。
我感觉脖子被人掐住,喘不上来气儿。
我咽了两口唾沫,润润嗓子。
“主,主君”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好听些,像他娇媚媚叫的时候。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掏出了,一件带血的衣裳。
“啊”我吓的大叫。
那件衣服,赫然是当天跟我接头那人穿着的,这料子是蜀锦,我认不错的。
我抖如筛糠。
“你叫蝉衣”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可是在这个可怕的空间里,混着屋子里隐约的血腥味儿,让人害怕。
“是,是主君”我磕磕绊绊的。
“嗯,你担不起大娘子给你这么好的名字。”
“主,主君,饶命”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柔媚,脸上的表情跟着身体尽量的小鸟依人显,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吓人,我真怕他要了我的命。
“饶命,饶谁的命啊。”
“你动歪脑筋的时候,想过饶了我的命吗?想过饶了我孙家众人的命吗?”
我想解释,可是他实在是太吓人了,我咳住了,张不出口啊!
“你没有”。
“既然没有,你就应该清楚,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动手”孙志高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的。
我瞧着呢又是扳手又是钳子的,吓得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天子脚下,岂能容你们动私刑?啊!啊!”
我的指甲一颗颗的被拔掉,十指连心痛的很。
十指拔完,我满头大汗。
主君似乎是看腻了他起身抬腿就要走。
我顾不上身上的剧痛,干裂的嘴唇尽量发出些好听点的声音,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主君,主君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蝉衣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我之后会做牛做马,做您最忠诚的狗,求您饶了我这次吧。”
他头也没回,听我讲完这话就走了。
后来那些年,我不知道是怎么渡过的。
我甚至不如个家禽来的痛快,日日都要挨刑罚。
后来我见过那一对男女声音的主人,我认了好久好久才认出来那是当年逆王案里的顾家子还有当年那个被赐婚的盛家六姑娘。
他们已经不成人形了,每个人都有一只胳膊和手上没了肉,就剩下了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