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二皇兄,您不认识他么?”
“哦,为兄应该认识他么?”傅潜再将视线投回耶落云身上。
耶落云憨憨一笑:“二皇子不认识在下也不稀奇,当年二皇子出使北岩时,在下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若不是六皇子称您一声‘二皇兄’,在下也难以认出二皇子呢。”
“你是北岩人?”傅潜略怔。
“在下正是,论辈份,在下应称二皇子一声‘表兄’。”
三十年前,北岩王胞妹嫁天朝为妃,次年产子,又过两年薨卒。伴君时日虽短,却为两族联姻留下“血证”,即二皇子傅潜。
“你……”傅潜拧了眉,眼光一紧,“……你是那个三王子?”
“在下早已不是了,谢二皇子抬举。”
“听说你卸了军职,怎会在这里出现?而且……”狐疑目光,移往傅澈,“你们如何识得?”
傅澈五官苦攒,哀声道:“是为弟的三生不幸啊,拣着这样一个笨蛋,赖在为弟府里骗吃骗喝不说,还丝毫没有寄人篱下者的自觉……”
“笨蛋,你住嘴!”
“笨蛋你叫谁住嘴!”
“笨蛋当然是叫笨蛋住嘴!”
“哈哈,你承认了,你果然是个笨蛋!”
看两人在自己面前跳脚大骂,傅潜阴沉下了脸。
耶落云虽被北岩贵族圈排斥在外,但毕竟曾任显要军职,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且不管怎样原因,其与傅澈兄弟走得如此之近,于自已,绝非好事……
“二皇子,您要走了么?”身后,一声嘤咛娇唤。
傅潜侧转了身量,笑勾长指,一派风流姿态:“来。”
春叶粉面含羞,杏眸滟情,垂首步近,乖巧偎进男人胸怀,“二皇子,您会忘记奴家么?”
“你这样令人销魂的美人,本王怎会忘了?当本王和三弟一样薄情么?”傅潜挑抬美人下颌,“跟本王回忠亲王府,如何?”这女人,固然美丽,但他最想撷取为己所用的,是她在委身自己时,对三弟那离去背影所崩出的难掩恨意。女人的恨,有时会是最锋利的仇刀呢。
“真的,王爷肯带奴家回您的府邸?”春叶仰起柔美丽颜,惊喜浮眸,“王爷当真会?”
尽管从不缺了女人,但被一个堪称上上筹姿色的美人如此仰望时,忠亲王不得不滋生出了盖世英雄的豪情壮志。“本王一言九鼎!”
“谢王爷,谢王爷!”杏仁媚瞳内点泪成波,沿娇颊如珍珠儿滚下,“奴家为奴为婢为仆为役,愿意侍候王爷一辈子!”
“本王不是三皇弟,岂是那等不知怜香惜玉么?你既是本王的人,本王自会好好待你,哈哈……”美人柔软在怀,豪情万干呐。
春叶美婢,直待将置身忠亲王豪奢马车车厢之内时,才对身后的孝亲王府回眸一瞥。
孝亲王妃,春叶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女人!
孝亲王,你将知道,错过春叶,会是你这一生的最大损失……
“这算怎么回事?”耶落云指着拥美而去的二皇子,“他自你三哥的府邸,带了女人走?”
傅澈耸肩,冷哼道:“别告诉我,你们北岩王族清高到没有互赠女子的习惯?”
耶落云撇嘴:“污浊就是污浊,并不因将别人染黑就能清白了,笨蛋,你的三哥也不过如此,难怪小雪莲要出墙。”
还真是笨蛋!傅澈嗤一声,“你看到那女子的眼神了么?”
“眼神如何?”
“那女子,对事有极强的掌控欲望,当某些事不能为她所掌时,必然会恼羞成怒,不,应该是积怨成毒。她现在,就怕是已如此了。”
“她想掌控什么?”
“我三哥,不,应该是孝亲王,她既进了这里,欲掌控的当然是这里的主人。这类女子,只能是她可以不要,但不允许别人不要,否则……”
“哼,无风不起浪,定然是你那风流三哥先招惹的人家,难怪小雪莲要……”
“笨蛋!”傅澈嗤他,“你还是先操心自个罢,你的二表兄已然看到你了喔,以他多疑本性,你……”
“啧!”耶落云甩袖就步,“他能奈我何?北岩与天朝如今和平相处,通敌叛国的罪名不好罗织;且我已完全脱离了北岩宫廷官场,还怕失去什么?何况在这里,又有你这个笨蛋给遮风挡雨,怕他何来?”
“你……”
“不过笨蛋,你今天拉我来此,不止为了看小雪莲罢?你早知你二皇兄在此,对不对?你想看看,我和他遭遇时,会有什么可值得发掘的价值,是不是?可是笨蛋,你想清楚,我不做北岩王子,但还是北岩人,就算真知道什么,也不会提供给你,只要伤害不到我的雪莲,你们要如何斗是你们的自家事哦。”斗得愈是热闹,他只会看得愈是有趣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