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剐二字一入耳,格佛荷吓得心尖一颤嘴角扯开的笑容僵住,害怕的结巴道:“皇……皇阿玛我们还是别杀生了,李氏不管怎么说也是四哥的格格。且刚给四哥生了一个阿哥,我们饶她一命也算是给小阿哥祈福了不是?加上温宪姐姐不是马上要大婚了吗?在这个节骨眼上见红,怕也是不吉利啊!我们打她一顿板子怎么样?或是关在院子里让她写佛经给儿臣积福如何?或是……”“或是如何?一个区区奴才杀了便是杀了,她还能影响到谁的运气不成?敢对皇室之人动手,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对皇室挑衅吗?福皇你还有何理由袒护她?人心善是可行,可也要分时候,你是天家皇女,其一言一行所代表的是皇室,她对你动手丢人的不只是你一个,更是我们皇室的脸面!”
康熙不悦地皱着眉头呵斥道,之前他是觉得福皇心善是可取之处,可现在来看太过善良是病,只有心硬之人才能更潇洒地活着,不过福皇还小,性子还能掰回来。格佛荷急得脑门一阵薄汗,可还是没能找出更有力的借口出来,这时候的她才真正见识到古代君皇至上制度的厉害之处,令她有点头晕目眩。“皇阿玛……”格佛荷瞬间被康熙严厉的目光盯着顿时感觉软腿,他浑身气势全开压得她喘不上气,颤颤惊惊从他的怀里滑跪在地,眼眶里的泪珠跟珍珠断了线似的争先恐后掉下来。康熙见状感觉头疼地揉揉额角,用脚轻轻踢格佛荷的身子:“站起来,你是皇女,是朕钦封的福皇格格,没有任何奴才配得上你跪着帮求情。”
冷硬的声音算是软了下来,可态度还是很坚定,由不得格佛荷胡闹,她只能顺从地爬起来站好。康熙瞧见她眼泪汪汪的,心立马软了下来,忍不住上前抱住,柔和地摸摸她脑袋安抚:“以后不可这般任性,不然按照你这软绵的性子可活不过后院斗争的,福皇皇阿玛不能护你一世周全,你能靠的唯有你自己。你的不断强大起来,这样你能站着的筹码才会更多,不然皇阿玛不在身边之后,你跪在地上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多。”
格佛荷害怕地在他怀里一抖,紧紧抱住康熙的脖子不敢说话,也能明白康熙所说的话,心里大为震惊,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心尖宠了,这都能帮忙考虑到。想到自己的娇娇经常跪在别人的脚下,康熙浑身杀气重重,冷冷地瞪了一眼跪在脚边的四阿哥:“没出息的东西!李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看着办,不能让李氏死了,这是福皇跟朕求来的恩典。”
“喳!儿臣谢皇阿玛恩典,四哥也谢谢福皇格格原谅。”
胤禛恭敬行礼,头紧紧贴在地板上不敢抬头,让人看见他眼眶里正在打转的眼泪。额娘不在意,皇阿玛不重视,兄弟轻视,唯独格佛荷待他不同,总是四哥四哥地叫着,真心实意。他终归是负了格佛荷的真心,让李氏伤到,想到李氏胤禛双目猛地燃起熊熊怒火,紧握的拳头咯吱响。“德妃御前失仪,罚面壁思过一个月,静心抄写女德女戒三十遍,地藏经一百遍供给佛祖积德。”
康熙睥睨了德妃一眼平淡道,说完起身大步出去。格佛荷趴在康熙的背上,挑衅地对德妃挑眉轻笑挥挥手,实际是挥灵力入她体内破坏一点生机,让她生一点病。盾刀割肉才疼,一下子弄死不仅是在破坏历史,还不解气,往后的日子都没有了乐趣。德妃瞧见她小眼神之后,气得小脸煞白五官扭曲,指甲都握得断裂出血,可既是被气得差点吐血,她也不能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格佛荷被皇上抱着离开。后续不知道四阿哥怎么处理李氏,但只要不死,那就算不上破坏历史,那她应该没事吧?第二天起来吃过早膳之后,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立马被康熙摁着喝药,她苦得眼泪汪汪话都说不出来,焉巴巴地坐在养心殿门槛上托脸看风景。别的不说,这御前侍卫长的都是青年才俊,人高马大有肌肉的男人,用康熙的话来说就是大清的巴图鲁。四喜盯她看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格格在看什么?于是悄悄靠近李德全好奇问道:“干爹你说格格在想什么?要不要儿子想点法子逗格格开心?”
“咋?你觉得自己比皇上还厉害?皇上都没能哄好格格你能?要真是这样的话,你这辈子可就算是熬出头了!”
李德全轻笑地用手里的拂尘点点四喜的帽檐。“儿子不能!”
四喜沮丧的摇摇头退到一旁,皇上可是大清朝最厉害的人,他一个奴才哪能和主子相比的?“呦!格佛荷在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听见调笑声格佛荷僵硬抬眼瞧见十阿哥,他像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似的,喘气声巨大,偏偏还甩开扇子扇风当作很淡定的模样。她焉巴巴的喊了句“十哥好,皇阿玛不在,皇阿玛去乾清宫了。”
说完又继续拉拢着脑袋看帅哥。十阿哥瞧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顿时气得想跑到四阿哥府弄死打人的李氏,这可是他疼都来不及的妹妹,怎么能让一个奴才秧子打了?昨天没有听见任何风声传出来,肯定是皇阿玛封锁消息,直到今日上早朝结束后他才拿到一点消息。本想下朝后直接过来,谁知道皇阿玛还偏生留他们讲了一大堆管理后院的大道理,等了许久才能脱身。脱身之后赶紧一路小跑到养心殿,想看看这丫头伤得怎么样,人刚到就不受待见了。十阿哥气得咬牙快步上前,一只手捞起格佛荷看见脸颊上还存留红色印子,心脏就跟被大手紧捏似的疼得发麻。“疼不疼?十哥带你去看温宪准备嫁妆可好?”
“疼到是不疼!不过去看温宪姐姐还是改天吧!我这个样子出去见人也是丢人,不过窝在家里养伤。”
能出去凑热闹她当然心动,可被十阿哥摸上脸颊的瞬间,出门的念头立刻被打散。这时候估计她被奴才打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说不定恨她的人已经乐得不可开支,她还是别出去丢人了。“那十哥带你去射箭好不好?”
“我又拉不动弓箭,没意思,我等会还要回永和宫跟嬷嬷学习礼仪手工活之类的,一想到学这些东西我这脑袋都能炸开,疼的不行。”
格佛荷一副很头疼的模样揉揉额角唉声叹气,看得十阿哥直乐,这一个小豆丁还有烦恼了,不过也像是找到知音一般紧紧抱住格佛荷。“觉得麻烦就不学了,反正规矩都是用来约束地位低微的人用的,只要你学会管家懂得看一点账本别被奴才们哄骗,基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女红之类的就更不用学了,以后你出嫁的时候十哥送你几个绣娘,保管你已被都有数不尽的衣服穿。你这样子还真像我读书的时候,只要是看见文字就立马想睡觉。最可气的是只要师傅让背书的时候,皇阿玛总能到场。我也总能被罚抄书,所以总的来说,你已经很幸福了。不用早起上学堂,不会有皇阿玛抽查,更不会有人敢罚你做任何事情。”
“那十哥你试着当一回格格,跟嬷嬷学习一下礼仪女红?”
格佛荷皎洁地对十阿哥眨眨眼,坏心眼提议道。既然觉得这些都是小事,那就自己亲自学一学才知道其中的乐趣嘛!十阿哥语言梗住,对她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堂堂一个阿哥怎么能学娘们的东西?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被耻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