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选择性耳聋,只听开的价,不听旁的说辞:“成交。”
茵九娘:草率了。
“两日后午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能明日?”
“张哥,也得给两日的时间筹换钱吧。”
张放远摇了摇头,这行暴利,怎的这么些年光景连一百两都还没攒起来。
不过他没说出口,站起身:“哥大方,那先时送你的那一瓶就不收你钱了。”
“……”
阅男无数也没多遇见两个你这样奇葩的男人。
张放远从云良阁出去,步子轻快,琢磨着过两日就带禾哥儿一起来取钱,两人又能乐呵一阵了。
……
“禾哥儿,我同你说个事儿,你可得放在心上。”
许禾忙碌了一日,晚些时候便松快了,闲散着给村里过来买酱的一个夫郎打酱。
那夫郎年纪也算不得大,估摸着比许禾大上三五岁,在茶棚里东看西瞧了一番,眼里羡慕的意味都快溢了出来。回又见许禾在此头全然是老板的模样进进出出,唏嘘又赞叹。
先时村里黑不溜秋跟个山猴子一样的许禾,嫁了人没曾想还过得这般滋润,红光满面的,男人又给修了茶棚让他管理操持,村里的姑娘小哥儿哪里有这么好的命数来。
村野田埂河边上,团在一起的人谁不发出声感叹来。
光听着人说道还没觉得有什么,这实打实的来见到人家过的好日子,那才是真真辛酸眼红。
许禾不解其意:“什么事?”
“你可得看着张放远一些,他又去逛花楼了。”
这个又字便十分精妙,不禁让人回忆起先时张放远经常在花楼进进出出,且时下老毛病又犯了。
许禾听突然跟自己说这话,觉得是有点不安好心,村里眼红他们家里的人很多,巴不得他们家现在鸡飞蛋打。他并未往心里去,道:“你怎知?”
“我男人跟我说的。他今朝去云良阁外头卖梨,看见他大摇大摆进去的。内里还有个妖艳儿货色等着,像是楼里的花魁。”
许禾眉心一动:“你男人还认识花魁啊?”
小哥儿被问的瞠目结舌,忽而就急了:“我好心告诉你,你怎的还说起这些话来。”
言罢,小哥儿把钱撂下,提着酱料坛子就去了。
许禾看着人远去,抿了抿唇。
他又去花楼干什么?
家里的罐罐不是告诉他在哪里了吗,又还没用完,犯不着去买吧。
看花魁?倒也不尽然,摊子的盈利每日回来都要结算的,他自己手头上那点钱哪里勾搭得了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