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翎哈哈大笑,眼中满是欣赏:“好,好啊,你既通晓命理,又能悟出此番道理,实为难得。
那老僧,满嘴的命数,天命。哼,不过是那些世家大族的说客罢了。
想要以此来动摇朕的决心,想依旧在他们的地盘上当那土皇帝,痴心妄想。
我大黎乃是皇帝与百姓共天下,而不是和那士大夫,和那世家勋贵共天下!
朕不足而立之间便随父皇征战天下,看遍了这人间疾苦,世家大族均是多处下注,不管是哪方胜利,都会赢的新朝的青睐,他们才能够更好的趴在皇朝上吸血!
而这功名利禄,一旦给了人,就如同肉长在了人身上,想要收回,就要拿刀子剜掉,动刀子割肉,那可非得流血不可!
这些世家,可是太多年没流过血了。”
说这话时,杨翎眼中笑意消失不见,一种无形的气场自然升起,其周身森然的杀意就连齐紫书都感到有些割裂般的疼痛。
萧后轻笑一声,温和开口:“好了陛下,可别吓着孩子,咱们还要去观礼呢。”
杨翎回过神来,歉然一笑:“皇后说的是,是朕有些激动了。走吧,前面就是水陆大会的观礼台了。紫书就随朕站在台子上观礼吧。”
一行人走上台子,围观者见到陛下驾临,当即山呼万岁。
虽然都很是激动与热情,但都不约而同的站在原地,没有向前拥挤。
杨翎向围观者挥手致意,这时一位年轻僧人和慈元大师一起向着高台走来。
只见那僧人身着一袭素色僧袍,衣袂飘飘,朴素而庄严。
他的面容清秀,皓然透亮,很是英俊,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慈悲和智慧的气息。
头顶戴着一顶僧帽,整洁而不失庄重,他眼中透出一种清澈明亮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万物,虽然身着朴素的僧衣,但他的气质却庄严肃穆,隐隐间有一道金光护持他的周身,看着甚至有些神圣不可侵犯。
他向着高台走来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举止间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风范,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陛下,贫僧玄悲,见过陛下。”
杨翎不禁正色道:“听你师傅说你是九世修行的大善人,这几世暂且不论,倒是气质的确非同凡响。”
玄悲和尚面色不变,颇有些宠辱不惊:“陛下谬赞了,前世谁都说不准,今生修成,才能求得来世的福报。”
杨翎饶有兴趣的开口道:“你们佛门都说今生行善,来世才能去那西方极乐世界,可你都已经九世修行,行善积德了九世,怎的还在这污浊尘世?”
“那只能说明贫僧曾经罪孽深重,九世修行亦不能赎清贫僧曾经犯下的罪过。况且说不准佛祖已然让贫僧托生到极乐世界了,难道如今的大黎不算是极乐世界吗?”
齐紫书有些诧异,这僧人说有些迂腐吧,他竟然能不着痕迹的拍一下杨翎的马屁。可是说他圆滑,他却能恪守佛门规矩,一心向佛,倒也是难得。
虽然并不喜爱佛法,但齐紫书对能够坚持想法,恪守本心的人一向很是尊重。
果然杨翎听得很是开怀,笑道:“难得,难得啊,你佛门清净之地出身的九世修行之人也能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