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就这点出息!”慕容玉楼冷笑一声。
并蒂牡丹?只不过是南凉国玩剩下的!慕容玉楼博闻广识,此生与前世看过的书大约连宫里的藏书楼也堆不下,再加上她又过目不忘,一本遗失多年的南凉国名匠苏大伦所着花谱,她还是记得的。
苏大伦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研究出并蒂牡丹的种植法门,又岂是普通花匠区区三十年就能比了去的?简直是笑话,只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并蒂牡丹那般珍贵,自然来观赏的人络绎不绝,她们才走了十几步,不远处便已经传来热闹声。
但这热闹声却丝毫没有将慕容玉楼的吸引力往那方向走,她注意到的是坐在一旁楼阁上品着茶水的一位贵人,当今太子殿下亓官烨的生母,李婕妤,李婕妤爱牡丹,是整个京都都知晓的事情。
慕容玉楼缓缓走到楼阁上,那位雍容华贵的半老徐娘正在一个心思得欣赏着她新得的花卉,比并蒂牡丹还要珍贵,一株十八学士。而在她旁边侍候着的,正是一脸苍白气色不佳满脸厚重胭脂水粉的慕容玉露。
“小女慕容玉楼,给婕妤娘娘请安,原婕妤娘娘长乐未央。”慕容玉楼朝李婕妤行了一个大礼。
李婕妤正看着欢喜,一听是慕容家的,脸上竟是一抹讥笑,她朝一旁的慕容玉露道,“哟,今日来赴宴的慕容娘子,还真多啊。”慕容玉楼她是听说过的,上回太子别宴上,慕容玉楼和齐国公夫人便大闹了一场,若不是这慕容玉楼,恐怕太子殿下的威仪也极难维护,是故李婕妤对慕容玉楼的态度也还算温和。
慕容玉露浅声,“这位是妾身的二妹。”
“就是异瞳的那个?”李婕妤脸上讶异,随后朝慕容玉楼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慕容玉楼极为乖巧地缓缓抬头,目光直视,不卑不亢。
李婕妤看她的态度,随即便满意的点点头,矜持且大方,倒是个上得了台面的。
李婕妤定睛看着慕容玉楼的双瞳,微微一笑,“倒还真是个特别的。”
慕容玉楼浅笑,视线一直往下,“婕妤娘娘谬赞了,玉楼再特别也比不过婕妤娘娘。”
“怎么说?”李婕妤倒是对慕容玉楼微微感了兴趣。
慕容玉楼温声道,“婕妤娘娘,您是太子殿下的生母,难道不特别吗?”
李婕妤一愣,随即突然笑了起来,别人夸赞三句里总离不开美貌长相,这个慕容玉楼倒是特别,直接夸她的身份,的确,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太子,太子继承大统,她便是唯一一个太后,着实是再特别不过了。
“你很好!”李婕妤笑道。
慕容玉楼微微一笑,“小女来此,一来是向婕妤娘娘问安,二来则是为了见小女的长姐,小女有好些日子都未曾见到长姐了。”
李婕妤忽而笑了起来,“既然你们姐妹许久未见,那本宫便不打搅了,慕容姬,你好好带着你妹妹游游这花圃的景色如何?”
慕容玉露本是千般万般不愿,但无奈李婕妤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若是违背了她的意愿,恐怕她以后的日子会有些难熬,于是她也只好欠了欠身,应了声诺。
二人行走在葡萄廊下,满架子的紫葡萄,一眼望去格外的好看。
慕容玉楼倒是信步而走,却是慕容玉露,她知晓慕容玉楼并不是什么善茬儿,上回别宴她失败了,慕容玉楼定然会再想什么法子报复她!
忽而慕容玉楼在一串葡萄藤前站定,面前倒挂着的是一串紫黑色的葡萄,一连串煞是好看。慕容玉楼指着这葡萄,对慕容玉露说,“长姐你瞧,这最上头的一颗和你多像啊。”
“慕容玉楼,你到底要做什么?”慕容玉露终于开口问道。
慕容玉楼却是掩嘴一笑,“小妹在同长姐叙家常啊。”
慕容玉露冷笑一声,“就凭你?”
“我当然是不配的。”慕容玉楼接话,“如今长姐是太子宫里唯一的美姬,自然是万千宠爱与一身,也不知这滋味如何?”
慕容玉露顿时愣住了,“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慕容玉楼笑道,“太子殿下迟早是要继承大统的,若到那时,长姐便是宫中唯一的后妃,那岂不是母仪天下?”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