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此时也起来指责她,“慕容二娘,六日前的晚上,我们家二娘来你那儿,分明是吓着哭着跑出来的!当时来寻人的侍卫们都听得十分真切,她说你要她的人头!”
原来的地上盖着的是朗小娘子的人头。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一片。
“我就说她是个妖孽吧,你们非得不信?瞧瞧,竟硬生生地将一个小娘子的头颅都扭了下来,还说是人呢?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是啊,我瞧着她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悔意呢!”
“都说是妖孽了,怎么可能会有悔意呢?真是可怜了朗小娘子,还未及笄呢,就被她如此残忍得杀害!真是没天理了!”
慕容玉楼冷冷一笑,她看向叶夫人,问道,“夫人可曾真的亲耳听闻小女说了那样的话?”
叶夫人哭着道,“不只是我,周围的侍卫全都听见了,这难道还有假?”
“哦。”慕容玉楼柔声道,“叶夫人与众位侍卫是听小女说的还是听朗小娘子说的呢?”
“自然是我家二娘!”叶夫人道,“我家二娘才九岁,不可能编织谎言来欺骗我!再者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都是恐惧,这难道还有假?”
“冒昧问一句,我是怎么动手的呢?”
叶夫人冷笑一声,“你是慕容家的娘子,想要动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慕容玉楼噗嗤一笑,“敢问朗小娘子大半夜的,为何要跑到我那儿去呢?慕容家与朗家可是从未有过什么交情,大半夜的无缘无故跑到我的帐篷里,我还真不知道为何。”
“突然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我家二娘年纪还小,自然是生疏的,迷路也是有的!”叶夫人道,“慕容二娘,你还是莫要狡辩了,如今我同那些侍卫们都是人证,你还想凭空抵赖不成?”
说到此处,她又伤心的哭了起来,“我家二娘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本想着此次出京都能够让她好好的玩一玩,没想到竟以这样的方式克死异乡!夫君啊,你可要为咱家的二娘做主啊!”
朗侍郎早已泣不成声,朗小娘子算得上是他的老来得子,虽说朗小娘子的生母已经不在,但如今的叶夫人是她生母的异性姐妹,将他的女儿照顾的无微不至,性情也是活泼开朗,如今竟没想到下场是如此之惨!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对着皇帝,哭喊着,“求陛下为老臣做主,为老臣那可怜的孩儿做主!”
朗侍郎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如果今日亓官尚不为他做主,恐怕会寒了他的心。
可没等亓官尚开口,余氏便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陛下,是妾身的错,妾身身为二娘的母亲,因为承担起好好照顾之责,任凭她凭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如今创下了如此大祸,是妾身的错,求陛下从轻发落!”
这事情都还没有盖棺定论,余氏就匆忙得替她认了罪,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她死呀!
可惜,她慕容玉楼可没那么快就死!
亓官尚看向慕容玉楼处,却见她一直都是如此沉着冷静,似乎这些事都不是她做的一般。
但若是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如此镇定自若地跪在下面,那她的心思确实是恐怖了!
只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动慕容家,所以他轻咳了几声,朝慕容玉楼问道,“人可是你杀的?”
慕容玉楼却是淡淡的,“陛下容禀。”
“说!”
“那晚朗小娘子确实是来寻小女了,只不过……”她看向旁边哭得非常伤心的叶夫人,顿了顿道,“小女问过朗小娘子,为何半夜出逃,她说,她的后母要杀她!”
“你胡说!”叶夫人大叫一声!“我家二娘不知道多么喜欢我!我平日里如何对我家二娘的,府中上下的所有仆人都能为我作证!慕容二娘,你莫要为了摆脱你身上的罪名而诬赖我!”
慕容玉楼却道,“叶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我要她的脑袋,那么请问,我是如何同朗小娘子说的呢?又是什么样的语气呢?”
没等叶夫人辩驳,慕容玉楼又问,“既然说不上来,我再问一问你知道的,你说你喜爱朗小娘子,可知晓她的喜好?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爱穿什么不爱穿什么?你知道吗?”
叶夫人惊呆了,她只道是直接控诉慕容玉楼就好,没想到竟还被问到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慕容玉楼嘴边的笑容不减,“叶夫人,朗小娘子还给我讲了一个秘密,也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叶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简直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陛下!慕容二娘这般说辞,都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找借口!陛下!我家二娘还那么小竟被人无缘无故割了头颅!死得实在是可怜冤枉!还求陛下为她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