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璠出去一趟再进来,手中多了两个纯白色的醒酒器,放在酒桌中间,系领导看见这阵仗,含笑点着她:“季澜同学,这可别不是什么违禁品吧!”
“哪儿的话,”季澜起身拿起醒酒器给人倒了杯酒:“安市那边盛产各种黄酒米酒,徐影在那边出差,特意带回来的,知道我今天约了您吃饭,特意叮嘱我让我带给您尝尝。”
“您试试看,”季澜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有几分期颐。
后者端起杯子尝了口,脸色微变。
季澜顺势道:“如何?口感是不是不错?也只有这种酒才配得上您。”
说着,将酒给对方蓄满:“您放心,违规吃喝这种事儿,我不会干。”
“你啊!”对方笑意渐深,望着季澜连连夸奖:“跟着你爸多少还是学到了些东西的。”
季澜笑而不语,好言好语的哄着对方,一顿饭从八点吃到十点半。
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请了代驾依次送人回家。
系主任醉酒嚷嚷着要骑车回去,季澜好劝歹劝才将人劝上车。
“都送走了,”张璠进卫生间找到季澜时,她刚吐完一波出来。
成斤的白酒灌下去,半条命都去了。
张璠满眼心疼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明明是茅台,怎么跟人家说是米酒?”
“他要升了,多的是人盯着,”季澜漱了漱口,撑在洗漱台上透过镜子望着张璠:“我们有求于人,就该想办法将人哄好,这种场合你觉得是几瓶米酒就能搞定的?”
“在什么场合,用什么手段,说什么话都有讲究,人情往来这种事情,你无求于人就简单,你有求于人,就该揣摩对方的喜好、处境、和立场。”
张璠刚出社会,职场经验为零,社会关系简单。
季澜将她带在身边,完全是因为她是个干事儿的人,而她恰好也缺这种人。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哥了。”
“季显?”
“恩,”张璠点了点头。
季澜提着包出门,下楼站在路边等车,视线撇到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对,季显跟身旁人说了句什么,朝着她而来。
“喝了多少?”漫天的酒味儿冲到季显的鼻息间,让他蹙了蹙眉头。
“没多少,”季澜回应:“在这儿吃饭?”
“奶奶约了唐家老友想给三叔说媒,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唐家?三叔?”季澜对这个三叔,颇感兴趣,大概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挠的她心痒痒,顺着季显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对面的人:“哪个是三叔?”
“没来,说是堵路上了,”街道旁有少年骑着自行车过去,季显伸手揽住季澜的胳膊将她往台阶上带。
季澜觉得事儿不简单,好奇问了句:“真堵假堵啊?”
“不好说,”季显短促笑了声:“三叔表面上跟奶奶关系好,实际上冷漠疏离,不见得会服从季家的安排。”
“我送你回去?”
季澜没拒绝,本身也喝多了。
服务生将泊好的车开到季显跟前,季澜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时,手机响起。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街边的一辆黑色迈巴赫上,车窗半降又升起,似是怕人看到。
电话接起,男人硬邦邦的腔调在对面响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