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七高出于丝多半个头,一直以来的冷脸又使他外表沉闷,充满距离感,他很对得起他的气质,没有跟于丝在场外多周旋,准备离开,却被她拦下。
于丝喜欢贴他,总能找到贴他的时机,而且自然不做作。此时她拉住他的胳膊,声音软的像绵羊,“迦七,你今天不去练琴,能不能参加尤椿的生日会?她一年只过一次生日的,特别不容易,我们跟她认识那么久了,就让她开心一下,好不好。”
许迦七不练琴,但要陪姑妈去教堂,她有弥撒的任务,他去不了。
于丝嘴角向下,眼睛里亮晶晶、雾蒙蒙的,“尤椿说我不喝个七八瓶不让我走,我喝不了。我要是醉了,那么多人看我出洋相,多丢人。”
许迦七如果不去弥撒,姑妈会在半夜点燃香炉,破碎地哭诉一宿,她收养了哥嫂的儿子,怕未来丈夫对侄子不好,立誓一生不嫁,如此牺牲,却换来只白眼狼。
于丝等不到回答绝不放弃,又说:“迦七,晚上有好多人的,他们起哄我是一定会喝多的,椿一定顾不上我,我要是睡倒在一个角落,第二天估计会着凉,搞不好还会发烧。”
“几点。”许迦七说。
于丝喜道:“七点半!”
许迦七又回到球场,比赛来到第三节,自己离场后,陈疏厚积薄发把比分追回的同时,个人得分也遥遥领先,达到全场最高。
于丝坐到观众席,尤椿延迟到场,把零食递给她,疲惫地坐下,靠在她肩膀,说:“我让那场管放首歌好比对牛弹琴,非得我给他买一盒红塔山软红。还有这兜吃的,一共花了我三百五,你记得转给我。最近我妈抽风,我花一块钱都要跟她报备。”
于丝转去五百块,尤椿下意识道:“又跟咱叔要钱了?你可省着点榨吧,咱叔看着都干巴了。”
“有一个买首饰的是同城,要线下交易,加微信就转钱给我了,我跟她说明天上午发货,她同意。”
尤椿挑眉道:“给我看看。”
于丝把手机给她,正好腾出手来为许迦七拍照。
许迦七上场了,观众席开始新一轮的沸腾,前后座的女生都在尖叫,旁边的男生阴阳怪气道:“不愧是男明星,粉丝还挺多。”
许迦七自幼儿园就是最受欢迎的,老师、小孩儿都喜欢他的模样,即便他性格冷漠,也管不住想亲近他的心。
他一直礼貌疏离地对待所有人,直到初三那年父母殉职,他便只剩疏离了。
漂亮是促使人相识的原力,涵养是继续相处的动力,许迦七因为一颗捂不热的心,浇灭太多热情,现在这些人喊得激烈,一旦发现许迦七的灵魂无趣,又觉得他一般了。
她拿相机记录下他在球场上的英姿飒爽,希望寒冬将尽时,他的冰河开裂一条通道,她好顺着通道钻进他心房,捂热那颗心脏。
“朋友圈都没有,不会是骗子吧?”尤椿提出疑问。
于丝说:“骗子不应该是让我先寄过去,再给钱吗?”
是,尤椿犹豫了。
“管她为什么,想敲诈我也有聊天记录,法治社会里只要我没问题,那就无懈可击。”
尤椿还手机,说:“除了追许迦七以外的任何事你运气都好得离谱,你要不去算一卦,看看你跟许迦七的缘分是不是被这些顺利的事耽误了。”
于丝话题改得猝不及防:“我说你今天晚上有生日会,他说参加。”
尤椿站起来,瞪大眼骂道:“你是不是有毛病于丝,我是今天过生日吗?你可真他妈爱我啊,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狗东西!”
于丝把卖首饰的两万八都转给她,“晚上聚会的钱,剩下给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