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许迦七在外科手术室外,长板凳冰冷,他如坐针毡。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在群里看到照片,陈疏正掐着于丝的脖子,使他不能再坐下去。
他催了几次,幺姐的秘书都说在路上,他没有耐性再催,十点过一点就拔腿冲出医院。
护士推车从拐角出现,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提示道:“你这个胳膊得处理啊,口子不小。”
“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啊?”护士话还没说完,许迦七已经跑没了影儿。
生日会散了,朋友走完了,于丝坐在沙发,剥着花生,就酒喝,还吐槽道:“这么多吃的没吃完,真浪费。”
尤椿要去给尤醉积分,出门前对于丝说:“等我会儿啊,我去把酒存一下,积个分儿。”
于丝比个手势表示知晓,继续往嘴里丢花生,眼神无意落在手机屏幕,群成员正聊得火热,夸奖尤椿生日会办得体面。
她翻到成员列表,许迦七的大海头像一片死寂,点进去,朋友圈空荡荡,养鱼都活不了。
她退出,锁屏,擦擦鼻子,继续吃花生。貌似吃了一颗长虫的,苦得她拧眉,饮尽了不知谁的半杯酒。
不想吃了,掸掸手上的花生皮,走到显示器前,踮脚把嵌在软包接缝里的摄像头扣下来,揣到兜里。
尤椿回来,于丝已经穿好大衣,也帮她拿上了衣服。
“司机到了。”尤椿晃晃手机。
于丝点头,拍一下她的胳膊,说:“你先去,我得上个卫生间。”
“我等你。”
“不用,很快,你先上车,我等下找你。”于丝挽住她,笑道:“还怕我跑了?”
尤椿翻白眼,阴阳怪气道:“嗯,你多大的香饽饽,我怕死了。”说着往外走,又被于丝拉住手,回头挑眉看着她。
“手表借我。”
“干吗啊?”尤椿这样问,却同时摘下手表,递给她:“不要拿我手表钓鱼,这块全球限量,没几个人有,一钓就能猜到是我。”
于丝接过来,说:“不钓。”
尤椿话这样说,却也不怕,她会惯着于丝,于丝可以为所欲为。
于丝突然出现在前台,晃一下手表:“您好我捡到一块表,上网一查,五百多万,会所今天有重要客户光临吗?”
她动作快,但完整展现了那块表的轮廓,前台恰好认识,确实不菲,看起来就很像那位的东西,紧张道:“好的,这边查一下。”话间已拨出电话,简单几句后,转达给于丝:“您好,是这样,顾客刚走,我们工作人员正抓紧拦截,核实。您稍等一下。”
“刚走?”
前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还不清楚,您稍等便好。”
于丝了然,把表抄进兜里:“可能是我弄错了,不麻烦你们了。”
前台懵掉,清醒过来时已不见于丝。
于丝蹲在停车场门口,冬天风猛,她的低腰裤保不住腰,很快寒意袭骨。但她不在乎,年轻总能令她熟视无睹。
不多时,一辆迈巴赫s级长轴距版车驶出停车场,她上前逼停它,悠闲地走到后座窗前,敲敲车窗。
车窗延迟打开,一张俊朗得超出于丝想象的侧颜出现在眼前。停顿后,她把摄像头丢进去,任它在座位弹跳一下滚进缝隙里,随后双臂搭在车窗,粲然一笑道:“偷窥不好哦,先生。
许迦七一路闯红灯,十点半前抵达会所。他不顾交通法规,将车停在违停地段便匆忙下车,快走两步,又慢下来。
迎着冷风,他看到于丝弯腰探进一辆低调的迈巴赫。
他的胳膊还在滴血,紧随其后的鸣笛带来交通警察,包围住他。他很平静,在手铐甩来时,递上双手。
还好,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