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这回李心黛可真的佩服了,在一片混乱之中,他还能如此快速神准地正中目标,果然不简单。
马儿缓缓倒下,不过仲子御可没松懈,他马上回头,朝受伤的人走去。
“打电话了吗?”他大声问着,一旁的人紧张地回道:“打了,救护车等会就到。”
地上躺着一位受伤的男生,仲子御面色凝重,急忙检视他的伤口,家仆已经拿来了医药箱,他迅速熟练地替伤者绑住伤口止血,然后在其他伤口上敷药消毒,在救护车来之前,他已经用木条固定好他不能移动的受伤部位,之后再用担架送上救护车。
“不用担心,都是外伤,去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应该没事。”仲子御好言安慰着受伤的人,并叫了许多家仆陪同。
李心黛这时才发现,受伤的人和家仆穿着一样的制服,也是仲家的佣人。
仲子御额上沁满汗珠,李心黛不禁佩服,这时的他,一点也没有大少爷的模样,好似是为了一位好友而担心着急。
她随即又见他回头叫来了马场的人,用严肃的语气交代道:“马上检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天黑前给我答案。”
他的面容没有一丝不羁,语气不再调笑,再一次,李心黛发现他的不同。她的脑海浮现出标靶上的爱心,摆荡的标靶,撼动着她已经不安于室的心。
是的,这个仲家恶少,种种行径似乎只是为了掩饰他的内心世界,真的如他所说,是自己“有幸”看到他少见的另一面吗?那么她对他而言,真的是特别的吗?李心黛紧抿着下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方才的吻,也不知道,要怎么看待这样的仲子御。
就这样,李心黛在农庄度过了一周,白天吹着微风,望着大片的草原不自觉看到入迷,晚上抬着头看着星空发呆,直到仲子御又来闹她整她,两人才用斗嘴结束了一天。
惬意悠闲的生活,李心黛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想,闲来无事就喝喝下午茶、学骑马,不然就是看着花丛里的蝴蝶飞来飞去。
然而她心里知道,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长久。
姑且不论仲子御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父亲那一关,她就过不了。爸爸恨死仲家了,她和他又怎会有结果。
这日,她站在窗前,一边发呆一边挽着自己的长发,猛然后方一只大掌往她头顶乱挥,弄乱她的发丝。
“你做什么啦!纵欲大少爷!”李心黛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谁在捣乱。这是她替仲子御取的新外号,以报复他整天找她麻烦。
“都说了我是纯情男,哪来的纵欲。”仲子御对这拿他名字开玩笑的举动,丝毫不介意,反而很有“耐心”地跟她闹下去。
“鬼才听得进去,找我做什么啦!”她恶狠狠地拨开仲子御不安分的大手,瞪了他一眼。
哪知道仲子御的手反而扣住了她的小脑袋,故意左摇右晃地说道:“哈啰!脑袋还在吗?我们家李心黛的脑袋还在不在?”
“什么你们家李心黛,满嘴胡扯。”
“迟早的事。”他硬是转过她的头,让她面向自己。“你强吻了我这个纯情男两次,要对我负责。”
“我负责海扁你。”快被气炸的李心黛抡起拳头往他胸前捶去,仲子御却不闪躲。这一拳打下时,她还有点破吓到,怎么他闪都不闪,万一打伤了怎么办?
“你没脑袋就算了,怎么连力气也没有。”
没想到这家伙完全不把她的拳头当一回事,李心黛这下更火大了,另一只拳头随即飞过来,哪知道又被仲子御毫不费力地逮个正着。
“小宝贝,留点力气整理行李吧!我们要去非洲啰!”他抓着她的手腕晃啊晃的,好像在炫耀他有多厉害。
李心黛知道斗不过他,没好气地说道:“好啦!放开我啦!”
仲子御松开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迷惑人心的微笑。这个“纵欲少爷”微笑时,左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老实说还挺可爱的。可是李心黛可没就此昏了头,趁他转过身时,冷不防再次从背后偷袭,她知道他皮厚,这次用尽全力挥拳出去,打算给他的背部一个难忘的回忆。
“唉……哟!”怎知哀号的不是仲子御,而是往前扑的她。
仲子御在李心黛的拳头快要正中目标时,突然一闪,她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痛……会痛。”李心黛咬着牙碎念道。那家伙可好,站在一旁像看好戏似的,动也不动。
咦!等等,怎么身旁的人好像不是那个混蛋,而自己好像也没跌得那么惨。
她压到了什么?怎么好像不是硬邦邦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