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眼中沅茝醴兰的斯文君子,谦卑有礼、进退得当,清冷不足温润有余。
……
秋转轮回,流雪溯之,日子一日比一日凉。
晋中的事宜沈映鱼都一手亲自操盘着,赚得虽不多,但好在她身上积蓄足够。
她先在赁租客的手中买了间小院子,想待苏忱霁乡考过后搬去晋中生活。
苏忱霁早在几日前,去衢州乡考且拔得头筹,接下来便是会试,所以没有个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但家中只有她一人太孤寂了。
索性后面沈映鱼就捎去书信,给远在他乡备考苏忱霁,然后自己先搬到了晋中去住。
下了一场细小的初雪后,沈映鱼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日伤了筋骨,虽不至于坡脚,但却行不得快路。
这段时间,她身上的伤好了,便频繁的在工坊中亲自督查。
因为有的州府出了恶钱之事,朝廷查得严,自然衙门在各方面也就查得严。
恶钱之事非同小可,保不齐便是满门抄斩。
她记得前世不少的人因为恶钱而死。
其实恶钱之事早有风头,但当今帝王昏聩,当时只是随意颁发搜查令,这才导致现在事态越发严峻。
此番朝廷严查,还是因为太傅坚持,不然早就□□遍布天下了。
说起恶钱,沈映鱼不由得有些担忧,前世好像苏忱霁好像就参与其中。
但她是二十七岁时才被他带去盛都,然后又早早死在地牢中,不明恶钱爆发的经过。
知他参与其中,还是当年跟在苏忱霁身边时,她隐约听过几句,所以并不晓得过往来会如何发展的。
而且她当时并未在意,现在自然也记不得了,还是朝廷开始严查,才隐约记起来一些。
她本是忧心他又参与了此次事件,但转念想到,现在的苏忱霁没有被人牙子带走,她也没有缺席的那十年。
而且忱霁现在人也在衢州等着会考,走的是正规路子,一切都和前世已经不同了。
来回想了几遍,沈映鱼觉得自己是凭空担忧,不由得轻叹出声。
许是他这次离家太久,又是孤身一人在外地,所以她这才想多了。
为了避免多想,她越发在意铺子的生意,企图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但有时,意外不会管做多少准备、多久,该降落的还是会降落。
出事的是纺织工坊,铺天盖地带着覆灭之态袭来,打得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