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意义在于守护和复仇。
当村雨一次次没入奥丁的心脏时,楚子航有着前所未有的快感。
那种治愈的快感,拯救的快感。
他仿佛看到了那辆迈巴赫正朝着自己驶来,在磅礴大雨中,氙灯拉出两道雪亮的光,刺眼的同时也照亮了自己身前的路。
maybach62,楚子航只开过一次,却永远记得了这辆车,深入到每一个细节:闪着亮光的仪表盘,5。5升V12涡轮增压引擎……
迈巴赫不是世界上最快的车,但它可以跑过死亡。
那个雨夜,他把自己的心留在了那辆迈巴赫上,此时此刻,十五岁的少年朝着自己驶来,送上自己失去的东西。
赶来的零和苏恩曦只看到楚子航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奥丁失去光彩的瞳孔。
利维坦在啃咬奥丁的血肉。
一时之间,苏恩曦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是反派了。
“楚子航怎么了?”苏恩曦察觉到楚子航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别打扰他。”路明非淡淡说道:“他在告别,与那个雨夜……作最后的告别。”
利维坦感觉到奥丁的身体已经干枯,血肉不再鲜美。他松开了嘴,癫狂地笑。
他右手指天双脚踏地,用着最搞笑的姿势和最逗比的语气说道:“我终于给我哥哥报仇了。”
明明是很搞笑的一幕,路明非、零和苏恩曦却神色平静。
“恭喜你,利维坦。”路明非轻声说:“能给我师兄一点空间吗?别打扰他。”
“谢谢。”利维坦站直身子,右手平放在心脏的位置,深深地鞠了一躬,旋即退到一旁。
正经起来的利维坦倒真有几分初代种君王该有的模样。
世界上的绝大多事情是没有结尾的,利维坦觉得自己很幸运,能亲手杀死仇人。
他活了很久,常年在海中游荡,听说过很多故事,见过很多悲剧。
他知晓复仇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情,尤其是仇人的实力远超过自己时。
不是所有恩怨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年幼亲人被屠尽,隐姓埋名二十年,归来大杀四方。
所幸,得幸。
利维坦、尼奥尔德和奥丁,恩怨落幕。
而楚子航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幻想中,他以第三视角再次翻阅了一遍往事。
只是这一次,十五岁的少年把车停在了自己身前。
少年走下了车,站在雨水中与楚子航对视。
“你成功了吗?”少年问。
“嗯。”楚子航微笑着回答。
少年:“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楚子航:“带你离开。”
少年:“可是我已经离开了,迈巴赫冲出了尼伯龙根,你没看到吗?”
楚子航:“我看到了,可你还是没离开。”
少年的扑克脸让楚子航觉得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你为什么停下?”楚子航问。
“有东西送给你。”少年说:“等了很久,你一直没有来。”
楚子航:“抱歉。”
少年:“没事。”
少年从车上拿出一把雨伞。
楚子航听到了车载音响里播放的音乐,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Grow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