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收拾东西,换下礼服裙,连着外套叠放在一起,给打扫房间的人留了张字条,请对方将衣物交换给1号套房中的住客。
然后,她把其余的行李一股脑地塞进箱子里,买了飞回b市的红眼航班机票,踩着夜色离开了酒店。
一路上她都没有睡觉,落地b市后是次日上午,她更是一刻也不停歇,拖着箱子去了空荡荡的永昼集团大楼,将自己的东西装箱带回家。
她没有吃午饭,下午直奔申信事务所找贾总。
贾总看到苏安突然出现,先是吓了一跳。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有点吓人。”
“我没事。”
苏安并没有寒暄的力气,只能简单地说明了来意。
但听完她的话,贾总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苏安,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你之前跟我说要离职的时候,去咨询部的机会我就给了别人。”贾总的语气有几分尴尬。
“当然审计这边随时欢迎你回来,如果你有想做的项目,或者想换组,也都可以跟我说。”
苏安沉默了半晌,还是选择了拒绝。
“没关系,”贾总扶了下眼镜,“即便你决心辞职也有一个月通知期,这期间你就放心去找工作,如果没有理想的工作,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谢您。”苏安没有多说,她掌握许多说话的艺术和技巧,然而现在好像都用不上了。
递交了辞职信,回家后,她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胃里传来火辣的刺痛感,她已经一天半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她泡了一桶泡面,忽略掉一切微信消息,边吃边打开电脑修改简历。
此后,她一刻不停地刷照片网站,投简历,面试。
接下来的几天,她近乎疯狂地压榨着自己,将每一分钟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下一丝的空闲。
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从情绪中脱身。
谈桐说的没错,她的梦里,她的回忆里,她的身边……全都是湛钧。
她只要一停下来,脑海中就会疯狂涌现和湛钧相处的每个场景,在公司,在舞蹈室,在剧院,在家中……
她痛恨自己的脆弱,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弥补心里的缝隙,不让湛钧趁虚而入,但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她难以入睡,她喝了很多酒,她在宿醉和清醒的拉扯中快被撕裂。
但她的痛苦甚至没有药物能缓解,她也没有告诉柳珊珊或孟南露,安慰和关心同样是徒劳的,她只能咬牙硬抗。
“在永昼借调过……”对面的合伙人若有所思地盯着苏安的简历,“你了解永昼投过的项目吗?最多的项目赚了多少?”
苏安依旧维持着客气又疏离的微笑:“具体数字是保密信息,我可能不方便说。要不我给您介绍几个我了解的项目情况,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