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附和点头,捧场地夸帅,何灿摇摇头,很平和地说。
“谬赞了,我很平凡。”
他没有端一点姿态,和普通男大学生没什么不同,但所有嘉宾来这里之前都会收到其他嘉宾的资料卡,他不过21岁,履历却是所有人里最辉煌的。
Vicente忽然挽住他的胳膊,大咧咧地说:“哎呀,何灿哦?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看你的卡片的时候都要看傻了,我也不是文盲啊,怎么觉得自己都看不懂字了。”
“你不会看不懂的,你不是W大毕业的吗?是个好大学,我有朋友在那里念书。”
何灿说:“因为有很多数学专业的名词,你才会陌生。”
Vicente微微一怔。
网红,尤其是他这种身为男性却靠彩妆走红的网红,身上最多的刻板标签就是“整容”和“文盲”。
尽管他其实说过、网上也查得到他是W大一本毕业,但没什么人知道。因为更多的声音说他低俗、无知,他习惯用自黑来热场——Vicente本身并非那种雌雄莫辨的长相,相反,他男装很有男人味,身体骨架也大,化彩妆富有冲击性,其实也有违和感。他火是因为他敢于做自己,技术过硬,且很敢说话、很有梗。
何灿尊重了他,当着在座人和镜头的面。
而且他身上挂着高级知识分子的标签,说出的话更有信服力。
Vicente不自觉松开了他的胳膊,坐得端正了些,鲜少的感受到了自己动作的冒犯。
他一时没有接话,何灿已经和别人攀谈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转到别处。
客厅斜对的位置还有书吧,后面是满墙的书,前面是榻榻米和桌子。此刻榻榻米上就盘腿坐着一个人,即使是坐姿,也能看出肩宽腿长,卫衣帽子压住了头发,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优越的鼻梁和下颚曲线。
是那个,在何灿来之后唯一没有看向他的人。
何灿的目光停留下来,提高了一些音量:“你好?”
宗政慈抬起了头。
何灿呼吸暂停了两秒。
即使看过一遍了,其他人也是这个反应。因为宗政慈的脸就是惊艳的代名词,典型的混血儿长相,但在混血儿里也属于上流,浓密的眉毛和睫毛,深邃昳丽的五官,像从西欧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很贵,这是给人的第一感觉。
接着看他的耳钉,他的衣服料子,他的手表,才注意到他的一切都很贵。只是先前很低调,沉默,所以并没有引人注意。
何灿问:“你是?”
宗政慈说:“宗政慈。”
而后低下头,仿佛没有丝毫留恋,目光回到了手中的书里,看封皮是一本科幻小说,腕上带着的猫眼石手串微微反射金光。
宗政慈的资料卡是所有嘉宾中最简单的,只写明了姓名,母亲是本国记者,父亲是法国宝石商人,他在国外刚刚念完高中,现在正在休学。
“很难对上号吧?”
陈莉笑着说:“我觉得我们大家特征都蛮明显的,比较好认。小慈是最早到的,他又不太爱说话,我们一开始都对不上号。”
林墨也说:“他应该是我们里面最小的,没想到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孙青青说:“林墨,那你为什么来?”
林墨说:“因为奖金啊!十万块也不少了,我跟你们没法比,我就是一破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