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过问昨晚那件事,所有人都像失忆了一样,时越和江行简的关系恢复到了受伤前,他没有再过问过时越的情况,也不再强迫他和自己走在一起。
对于这种情况,时越不知道怎么缓解,他无数次想开口跟江行简解释那件事的缘由,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公司不适合谈私事,回家的路上江行简明显不像是有心情听自己解释的,回到家后江行简会在饭后去书房处理工作,时越不能去打扰他,只能等在门外,这一等,就是几个晚上。
就在时越以为所有人都忘记了晚宴的那件事时,江行简突然告诉时越周末晚上要去拜访埃尔顿家族,让时越做好道歉的准备。
正在开车的时越听到这句话,脚下一乱差点把油门踩成刹车,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将车在白线前停了下来,坐在后面的江行简身形晃了晃,眼里有些责怪。
“抱歉,少爷。”时越很擅长给江行简道歉,可是让他给别人道歉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何况,根本没做错的事情,为什么要道歉?
时越用力的咽下到了嘴边的质问,将它积压到了心底。
周末傍晚,江行简带着时越坐车来到了埃尔顿府邸,埃尔顿老夫妇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且邀请他们留下来吃完饭,江行简破天荒的同意了。
这顿晚饭时越吃的味同嚼蜡,他吃不惯西餐,也不擅长喝酒,但总有人来找他喝酒,最后一个来敬酒的,就是艾伦埃尔顿。
“江夫人身手太好了,我可是休息了好久才恢复……”艾伦的话里夹裹着不善,他依然对时越的身体虎视眈眈,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贪婪,“来吧,江夫人,这杯酒干了,你打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时越看着自己面前杯中殷红的液体,又想到江行简来之前在车里的警告,于是端起了那杯酒,和艾伦短暂的碰撞后一饮而尽。
艾伦看时越听自己的话把酒喝光,就装模作样的说了一顿虚伪的话,随后他就说自己有事,离开了餐厅。
时越看并没有人和自己继续说话,于是低声道了句抱歉后,起身从餐厅的后门走了出去。
第十五章小助理……
埃尔顿府邸是纯西式建筑,房子中的走廊迂回曲折,时越觉得喝了那杯酒后胃里特别难受,他扶着墙艰难地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想着卫生间把胃里翻腾的东西吐出来。
很快,时越顺着长廊来到拐角处,他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依旧拖着逐渐疲惫的身体寻找着卫生间。
时越不知道,他已经偏离餐厅太远了。
走廊两旁都是相同的房门,时越看着这些房门上雕刻的花纹,胃里的东西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呕吐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由内而外的燥热。
这种奇怪的燥热像要穿破时越的皮肤,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热潮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大脑,眼前五彩斑斓的壁纸变得恍惚,时越咬咬牙,及时扶住了墙,让自己不至于跌倒在墙边,他用力晃晃脑袋,试图甩掉那股热潮,意识却开始慢慢模糊。
一种失控的感觉在时越的身体里炸裂开来,空气中很快弥漫起微微带着苦涩的清凉香味,这种香很罕见,一般人不会喜欢这种味道,时越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正在迅速地扩散,他记得自己随身带着抑制发热期的药物,却猛然想起大衣放在楼下的客厅。
时越咬咬牙,按住了自己胳膊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很快,时越身边的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他们将时越围在中央,其中一个人走向前粗暴地抬起了时越的下巴。
“啧,这么好看的人信息素怎么这么冲?怪不得没人要,只能嫁给江行简!”
“……是啊,这味儿也太难闻了……”
“你懂什么!”有人伸出手试图抚摸时越的颈后让他安静下来,却被时越躲开,“广藿香可不是人人都撑得起的味道,这小美人儿又甜又辣,玩起来才带劲!”
“……”
时越听着他们越来越下流的话语,握着右臂的左手狠狠往身前一挥,试图不让他们靠近自己。
被迫进入发热期的时越并不占优势,一人顺势握住了时越的手腕,猛地将他拉近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钳住时越的下巴,逼迫时越仰起头,“小宝贝儿…给你脸你不要,非得本少爷用这种手段!”
“滚开!!!”时越握紧了拳,在男人怀中奋力挣扎着,却被男人轻而易举的躲过攻击。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揍?呵!”男人搂住时越腰的手收得更紧,他的脸埋在时越的颈窝,贪婪的吸收着时越身上逐渐炽热的信息素。
“大哥,把他送到卧室去吧,今天晚上好好招待招待他!”
“大哥,别玩坏了就行,还得送回江家呢……”
所有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围绕在时越身边,每个人的嘴里都说着无比恶心的话,时越用尽全身力气都挣脱不开这群人的禁锢,他的双腿逐渐瘫软,那群人一哄而上,抱起了他,将他拖进了黑暗的角落。
时越的大脑混沌成了一片,意识模糊中,他只记得江行简身上淡雅的雪松香。
江行简啊……你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不在了呢?时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随着热潮起起伏伏,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咬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了几分,却又很快被发热期驱使的本能给拉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