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两年前去战场的时候受了箭伤,父皇特意让人配制的,因为当中所需的成分极其珍贵,所以只制了两瓶而已。
一瓶在当时用完了,只剩下了这半瓶,小九十分珍惜的。他记得,之前身为太子的时候,曾去过他的紫云府,那次他刚好去追剿河匪时中了一剑,虽说不是十分严重,可是也伤得不轻。
有侍者要拿这药给他擦,他竟是十分不舍的。
可是如今,竟然拿了给夏女,怎不让他疑心。
他眼中浮过一丝凌厉,转瞬一笑:“这药的确效果不错,是治疗外伤的好药。”
说着似不经意地提起,眼睛盯着垂头的夏女:“想不到太后竟然如此狠心肠子,昨晚多亏了小九,若不然,当真是危险。也真是小九来得及时。”
“是啊,若非九王爷,臣妾怕是没命了。”夏女感叹地道。
“不过看来,小九似乎来得十分及时呢!”
夏女一听,方觉得毓旭的言语不对劲,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淡淡一笑,幸好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怒颜于形的人,若不然的话,还当真是要露出点端倪来了。
她方才想起,这个毓旭,似乎十分忌讳女子与人不清不白,虽然她不知他为何对这种事反应如此激烈,可是她知道,他十分疑心这些,单看这两次事情发生时他的反应。若是让他知道她与小九之前有所往来,怕是又要有无究无尽的怒意了。
她抬眼说得当真是庆幸十分:“是啊,臣妾也是感天谢地,庆幸九王来得如及时雨一般,若不然,臣妾再无缘见天日了。”
可惜她从来不是那种感性柔弱之人,若不然,再加上两滴泪珠子,所是皇帝会更信一点。
毓旭看着她的模样,不像说假,这才信了。
“这药瓶子用完了就还与小九吧,这药是当年他第一次出战场受伤父皇特意命了神医为他调制的,意义不凡,他自己受伤也不舍得用,却给了你,用完了把瓶子还给他,让他留着可以思念吧。”毓旭感叹地道。
夏女更是震惊,她只知这药效果当真是显著,却不知,还有着这样的由来,这样的意义。
小九何苦要如此呢?这药如此意义,自己不舍得用,却要拿来给她用。
他这样待她,让她只是心中更是难过的啊!难怪昨夜他让那侍卫去拿药时,那侍卫会那样一副震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犹豫,她当时还觉得十分奇怪,如今想来,方才明了。
她都不知要如何报他的恩了。
而且,他的情,更是她心中一根长刺,不敢去动它一下,怕一动,会全身也疼。
只是,此时却不是她感伤的时候,毓旭在此,她可不能露了半分情绪,她自己倒不要紧,可是,不能累了小九。
“这药竟有这般来历,当真让臣妾无以回报九王大恩!”她说着,虽是客气的话,可是,却也是她心中所思所想。
小九,真的让她,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深沉中带着一丝压抑,看着她的眼,有着几分着意。
“皇上是指?”她问。
“你与毓琉之事。”他道。
气氛又显得极其压抑了。
这件事,是一抹不光彩的笔划,提了起来,是沉重的,不提起来,却压得人心口不适。
“昨夜里本来好好着看戏,中途之时,如婕妤就说听着好闷,于是约了臣妾一同出去走走,臣妾想着也是坐久了有点闷,就跟了她一同去,走得远了,静林中,她突然说有些事要谈,不想让人跟着,于是臣妾便没让温儿跟着,到了林深处,她突然拿出一方帕子在臣妾眼前一晃,后来,当臣妾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皇上见的那样了。”她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也没想着,要替雪如隐瞒什么,她不是大善人,对于雪如,谈不上恨,却也谈不上爱。
“雪如?!”毓旭听完,只是伸手捏了下巴,眼中的散着琢磨的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似乎心中有了计量。又转头问她:
“那么你与毓琉之间……”他说了一半,没有再说,可是夏女却是清楚他要说什么。
看来,贞操,在男人的眼中,还是最重要的。
不过她也不打算再瞒下去了,太后出手如此狠,再在这狱中负罪呆下去,指不定个什么时候,太后还要用上更厉害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