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们伤亡不大。”
谢珣脸上毫无意外,逆贼出城,最起码城内的老百姓安稳了。剑已入鞘,他对吉祥比了个手势:
“进留后院搜一搜,看还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显然,张进来通风报信,云鹤追已经闻风而去,留后院里有价值的东西本来就未必有,有的话,想必也早已销毁。
他带着人马先回右掖门,吕次公忙起身相迎,看这情形,心里暗松口气,但到底尴尬:人跑了,而不是一举剿灭。这成果,实在是乏善可陈。洛阳防御兵的战斗力在意料之中,但面子上过不去。
谢珣却不见丁点沮丧,说:“人是往城南去了,我看八成会逃入深山,洛阳城的危机暂解,留守尽快再多调人马来还是要擒住他们。”
他调转了马头,朝左掖门去了。
脱脱在剥枇杷吃,又酸又甜,两只眼,一会儿看看移动的日影,一会儿看看笔直的大街。百姓都散了,但兴敬坊似乎还毫无动静。
嘴巴正动着,谢珣终于出现了,后头是禁军,吉祥跟在他左右。他佩剑在身,还是走时那个模样,长臂细腰的,英挺夺目,可是云鹤追呢?
脱脱把枇杷一丢,两手往袍子上抹几把,急着迎他,上上下下把他仔细瞧了个遍:唔,没受伤,就是皂靴落了层灰尘,人还是那个冰山死样子。
“云鹤追呢?你让他跑啦?”她大呼小叫的,崔适之也走上前来,征询的目光落在谢珣身上。
谢珣撩袍一坐,端起脱脱刚喝半拉的残茶,一饮而尽:“让他跑了。”
脱脱撇撇嘴:“你真没用。”
吉祥听得浑身不自在,一脸严肃:“云鹤追根本不在,狡诈小人,早跑路了。”
他是在维护谢珣,脱脱没什么心情跟御史台的人对喷,见吉祥殷勤给他长官续茶,很煞风景说:
“你一个中书相公,就这么两手空空回来了?”
她心里翻他白眼:还好意思跟大爷似的在这喝茶。
“留后院的人身手确实不俗,云鹤追应该走的很仓促,而且,留后院有家眷,想必也是刚转移不久。”谢珣的解释不是跟她说的,而是看着崔适之。
脱脱更气,恨不得扳过他的脸,她在一旁冷笑,想再挖苦几句,看禁军在树下也歇着喝茶了,心里明白平卢留后院那批人不简单,于是,把话一咽,转口问:
“留后院的人是都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