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回到休息室里,拿着手机不断地开机关机,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来唱歌他已经很开心了,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就在苏鲸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些什么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紧接着,白星昼走了进来。
他几乎没有说多余的话,上来便抓住了苏鲸的肩膀,低下头便抱住了苏鲸。
他听不懂苏鲸的音乐,他只是觉得舞台上的苏鲸看起来很难受,而他从不愿意让苏鲸承受一丝一毫的痛苦。
“你要是想哭就哭吧,”白星昼抚摸着苏鲸的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起来苏鲸一直觉得自己和白星昼总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两个人的人生经历天差地别,学业上也是,一个学的古典文学,一个在警校上的课,但不知道为什么白星昼每次都能猜到苏鲸心里真实的想法。在自己还没有酝酿好眼泪之前就告诉自己,“有我在,别怕”。
“白白,”苏鲸伸手把人抱得更紧一点,“有你在我就不难受了。”
白星昼心里一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亲了苏鲸的唇。
“对了你刚才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对吧,”苏鲸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套了戒指的手变得不老实了,他想用点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起来也是,现在工作人员也好,导演组的人也好,大家都在前面看着不死鸟乐队的演唱会。”
“只有我们在这里没有人会过来打扰我们的”
网上说苏鲸的声音如同塞壬的吟唱,会引得人坠入迷雾,这会儿白星昼到真的体会到了。苏鲸的声音低沉又性感,他像极了在爱琴海里,用歌声引诱过路的商船,让水手迷失方向,最后惨死在深海里的海妖。
光是这么安静地听着他说话,白星昼都觉得身体就要烧起来一样。
可理智还在提醒着白星昼,在这里做些什么事情属实太大胆了一点,而且虽说现在大家都在外面看演唱会,但保不准谁会不会过来看看情况。
“不行你等等,我们回家”
苏鲸喜欢看他这样的反应,毕竟平日里白星昼太主动了,经常把苏鲸勾的魂都没了。身为丈夫的苏鲸自然想借着这个机会欺负欺负他,顺便再看一看白星昼害羞的表情。
“没事的,”苏鲸轻咬着白星昼的耳垂,“我们把门锁上就好了,就算有人来,演唱会的声音这么大,别人也听不到的。”
“苏鲸!”白星昼又羞又怒,推着苏鲸的手,“别在这里,我开车带你回家,或者我们开个宾馆。”
“宾馆哪里有这里刺激呢?”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白星昼认了输。
第128章人鱼的歌声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白星昼主动引诱苏鲸的,但苏鲸每次死皮赖脸的要求,白星昼都不曾拒绝过。
这次也一样。
在苏鲸把手伸进了白星昼的t恤里的那一刻,白星昼就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出去了。他最后的理智支撑着他伸手够到休息室的门把手,把门给锁上了。
苏鲸离开了,楚翰采这演唱会也没必要看下去了。更何况苏鲸走后不死鸟乐队的风格就变成了偶像乐队,唱的那些歌曲只让听惯了歌剧和古典乐的楚翰采觉得反胃。
他想起了演唱会上苏鲸的样子,他还是那么有活力,还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楚翰采不自觉地回忆起当初第一次遇到苏鲸时的样子。
他的oga父亲死后,尸体在屋子里放了三天。整整三天,楚翰采哪里都没去就坐在房间里守着父亲的尸体,直到尸体腐烂,尸臭味儿传到了楼上邻居家里。邻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提着擀面杖冲下楼来找父亲质问的时候,才发现父亲已经死去好多天了。
那时候小小的楚翰采就坐在父亲身边,头发脏成一团,拿着毛巾一点一点地擦着父亲身上的尸斑。他什么都不懂,还以为尸斑是自己不小心弄到父亲身上的污点,努力地用毛巾擦洗却什么都弄不掉。
邻居吓得当场晕厥了过去,筒子楼内的其他住户听到了尖叫声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过来了匆匆地处理父亲的尸体,楚翰采在焚尸炉外怎么哭喊,警察都不让他去火海里陪着父亲。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童年里唯一一个可以得到安慰的地方。
只是因为活着太痛苦,便留下来他一个人离开了。
那时候的楚翰采记恨着父亲为何不带自己离开,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这个孤独荒芜的人世间。
等处理好oga父亲的尸体,剩下来就是楚翰采了。oga父亲早年背井离乡生下自己,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亲人,老家的远亲一听说楚翰采守在父亲的尸体旁守了三天,不哭也不闹,还拿毛巾给尸体擦尸斑,只觉得这个小孩邪门的很,怕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唯恐避之不及。那些亲戚连忙否认和楚翰采有什么血缘关系,生怕警察把这个孩子丢给自己。第一次警察来访他们还给开个门,第二次来的时候就闭门不出,索性当作自己不在家。
亲戚不愿意养,就只能送到孤儿院了。
可当时这个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哪有孤儿院敢收这样的孩子,而且楚翰采的年纪也大了,送去孤儿院也不合适。这一来二往的,楚翰采便在警察局里的招待所住下了。
他想的很简单,既然都不愿意收养自己,自己就等着哪天警察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找到父亲的坟墓挖开把自己也埋了。他在这个世上没有牵挂,陪着父亲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倒也好,不用麻烦别人也不用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