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呢。看我这一身泥,别弄脏了你的床榻就好。你我年纪相仿就不要姐姐妹妹的了。我叫云灼你呢?”我问她。
“卢杏儿……”她回答说。
“那我就叫你杏儿,你叫我灼儿就行了。”我拍拍她的肩。
“哎,灼儿姐姐。”她应着。
屋里油灯闪了一下,我跑到窗边把支起的窗子放下。我刚刚转身又觉得背后发凉又拿个木条卡住。
“你说,看见他了……”我一脸严肃的看着杏儿:“你是真看见了吗?”新婚看见这种东西实在是煞景气。
“是……”杏儿有点害怕的点点头。
“你娘是不是知道这事。”我问她。刚刚那老妇的确表现的不正常。
“是……”她有点点头:“娘怕这是传出去……要是让亲家觉得我不祥……这婚就……”杏儿断断续续的说出来。
“姐姐我知晓点通灵之法……不如你仔细说说?”我天生爱管闲事,这不刚刚被吓了一跳还是不长记性。非要趟这浑水。我实在看不惯这鬼欺人,这黑白无常都干啥去了,就知道吃吃喝喝,醉醉睡睡!还不收魂!等我回去非要搞高他们哥俩。
“这鬼……我认识……”她说。
去年秋收,商人收粮。不远的淮城有家粮商姓吴。吴家有位小公子也替父收粮。这一来就遇上了桃花劫。正巧的是卢家有女初长成,两人竟生了些情愫。吴家自然是不同意的。老卢家也有自知,不敢攀高枝就想平平安安过日子。
卢杏儿也是穷人家女儿早当家,不敢给家里惹上麻烦,就断了。本来也就见过几面感情尚淡,长痛不如短痛,杏儿不再理会他了。没想到这小公子拧得很,常常偷来看她。
卢家这老两口也是很无奈,可这毕竟是自家的饭碗啊,也是惹不起的主。老两口就找了媒人,幸亏这王家小伙子在外闯荡回来帮家里运粮也是到了年纪。年轻的这一辈也觉得合适就同意了。两家门当户对,这门婚事就定下了。
吴家那小子也被锁在家里,没过几日就病逝了。从那时开始这窗外就时不时的站着个“人”。
“你还真是胆大,就不换个屋住。”我有点佩服这小姑娘。
“换了,不顶用。”杏儿说。
“你没和他好好谈谈,这人也太死心眼了吧。”我问道。
“那怎么成,这是不吉利的。”杏儿说。
“这倒是……”我点点头。听冥界的几个小官说,生人不能与死人对话的,说了话可是会被带走的……
“灼儿姐姐可有解法?”她问。
“是有的。对这怨鬼也不难,养几只黑狗,找找老道画几张鸡血符咒贴着。”我想了想说。怨鬼是没啥法力的,要是遇个厉鬼平常百姓可以就自求多福吧。
“这……我们这村也没有养黑狗的,这老道又去哪里找啊……”杏儿也不见悦色反而是更愁了。
“我明天去想想办法,你先睡吧。”我安慰她。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虽然我也是修过仙,见过不少阴阳先生,但是术业有专攻,我学的又不是收妖服鬼之术。更何况我现在这样子自身都难保。这是哪个江湖骗子给算的日子啊!就不能把婚期延后三年让这孤魂野鬼自己散喽?
还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这艘破船到了桥头也自然直了。翌日天蒙蒙亮农家夫妇出门农忙,我睡不着在这村子闲逛想法子,远远的就看见一人形色诡秘,背着一口窄长棺材声称要来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