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告诫自己,是来道谢,还有道歉的,不能怒,不能怒。dengyankan
默念几遍别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殷呖呖。”他叫她。
“干嘛?”
他说,“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他在说什么?!
殷呖呖倏忽缩了缩瞳仁,惊恐地就差缩成小黑点了。
“你有病吧?你没睡醒?你神经吧?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疯了!”
一连串的反驳快到她自己都讶异。
“那就好。”易鹤安轻笑一声,“不然,我会很苦恼。”
“你什么意思?”殷呖呖按捺住想将易鹤安暴打一顿的冲动,今天老爹已经揍易伯父一回了,她不能再把易鹤安揍一回。
否则明天红鲤镇就要传遍殷家父女仗势欺人。
熟料,易鹤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要回屋。
殷呖呖咬咬唇,手狠狠一攥,“易鹤安,我告诉你,你别自作多情!我有喜欢的人了!”
易鹤安头也没回,“正巧,在下也心有所属了。”
其实他的身形在殷呖呖说出那话时,有明显的僵硬,可气头上的殷呖呖恨不得将易鹤安千刀万剐下油锅,没有注意到。
她说:“我喜欢的人,比你长得好,性子比你好,哪里都比你好。”
“在下所喜之人,亦是如此。”
“你……”殷呖呖那叫一个气啊,“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我来是告诉你,过几天我要去见我喜欢的那人,你不要再和我撞上了!回回遇见你,都扫把星临门!”
易鹤安稍偏过头,露给殷呖呖一个轮廓分明的侧颜。
“那日,在下定不踏出家门一步。”
“这可是你说的!你有种那天就别出家门!”
殷呖呖气得跺脚,跺下去剧烈的疼痛叫她惊觉跺了哪只,疼得飙泪不说,好得快差不多的脚,被她这么一折腾,又得回去涂好几层药了。
再抬头,易鹤安已经进屋了。
她站在门外唾骂了他一遍,而后拖着残脚回家,跨上墙头,准备下去的时候,一低头。
一张满是怒气的脸横眉怒竖望着她,眼神凶的能杀人。
“爹……”她声音都颤上枝梢。
“殷呖呖!”殷老爹一声怒吼,纵身一跃就把殷呖呖拎小鸡似地拎下来。
刚回房躺下的易鹤安听见后,轻阖的双目睁开,深邃的瞳眸静默一片,这回,她该许久不能翻墙了。
恐怕学堂都不一定能去了。
不用再见到她,他心里竟觉得轻松,但又好似心头缺了一角,残缺得令他夙夜难眠。
她有喜欢的人了……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