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托着腮安静地看夕阳沉沦,一抹橘红从地表渗透出来,与暗沉下去的蓝色逐渐融合,岁月静好的氛围令人沉醉。
蓦地阮棠闻到一股浓重的信息素,这股味道在阶梯教室里早已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那么炽烈、霸道,毫无掩饰的必要,大大方方地征服着每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又侵染了过来,简直如影随形且蛮不讲理极了。
阮棠假意beta闻不见信息素的味道,佯装成毫无发觉,双手插进兜里将外套撑得更鼓囊一点,转身溜达向其他方向。
“嗨,你。”
陆即墨借口拿笔,给一群热火朝天的疯狂崇拜者们签名,暗自翻窗偷溜出来。
“怎么看见我就躲开了?”
阮棠回眸,“抱歉,我想事情太出神了。”
“是吗?”陆即墨眯了眯眼,“这跟你我第一次见面很有不同,那个时候你明显要……”
陆即墨的笑容一直很讨打,此刻最胜。
“热情似火?”
阮棠的耳根子烧得厉害,仿佛四个字的威力滚入沸腾的油锅,飞溅而起的油点烫到人无处可躲。
“那是因为,我以为陆即墨回来了。”阮棠仰头望他,态度终于有所转变,清清淡淡的。
陆即墨说,“我就是陆即墨。”
“不。”
阮棠微微垂了眼眸,“你不是他。”
或者也可以讲。
“你不是完整的他,你有陆即墨的皮囊,但你没有他的灵魂。”
陆即墨陡然来了兴趣,“其实你是想说,我忘了你,你心里难受了吧?”
一句话成功堵住别人的嘴,这是真正的陆即墨最爱做的事。
他原地一跃,跳上了半身高矮的铁围栏,悠闲地翘着舒服的姿态坐下。
“白小白你认识吧?”
“你忽然提白白的名字做什么?”
陆即墨竭力与阮棠平视,但无论如何,他都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说。
“他刚才在讲座休息期间,把我堵在卫生间里臭骂了五分钟,说我是个人渣,居然明目张胆要抛弃你。”
阮棠上课没多久便开溜了,正好给了白小白足够的机会,围堵厕所,痛骂臭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