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谢九尘刚从书院回来,在院子里陪棉花玩了一会,却见棉花突然睁大眼睛,竖起耳朵,鼻子咻咻,对着赵府的方向“汪”了几声。
谢九尘不明原因,只能摸着它的后脑勺,尽力安抚它。
可棉花下一秒就蹿了出去,几步爬上谢府的墙头,纵身一跳,转瞬落入了赵府之中。
谢九尘急声道:“棉花!”
棉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墙之隔。
赵瑥坐在凉亭下,正在整理此次出行的出入账本,他皱眉看着扑向自己膝头的哈巴狗,对黎笛道:“不是叫你把它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吗?”
黎笛深感冤枉:“我扔了啊,扔得远远地,扔到城南的巷子中去了。这……我将它带走的时候还特意蒙住了它的眼睛,不让它认路,怎么才过了几日,它又跑回来了?”
二人刚刚都专注于手上的事情,赵瑥专注账本,黎笛专注摇扇。
“你还问我?”赵瑥一把拎起哈巴狗,甩到黎笛的怀中,“再扔一次,扔出城外,别再让我看见它了。”
黎笛拎着不断挣扎的哈巴狗,心里嘀嘀咕咕:“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任由它被做成狗肉煲,为何要将它买回来。说扔就扔,花了不少银两,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腹诽归腹诽,主人的话不得不听。黎笛道:“此时天色已晚。公子,出城一趟要不少时间,明日再去可以吗?”黎笛说完,腹中传出“咕咕”两声,他红了脸,肚子饿的事实难以掩盖。
赵瑥还没说话,守门的下人匆匆而来:“公子,谢公子来了,说想要见您。”
赵瑥平淡地问:“哪个谢公子?”
“隔壁的谢九尘谢公子。”
赵瑥心中一动,道:“他找我有何事?”
“不知。但看谢公子的脸色,恐是急事。公子,要请谢公子进来吗?”
“不了,我去一趟。”赵瑥掀袍起身,往屋外走去。
黎笛跟了几步:“公子,那这狗……”
赵瑥不耐道:“先放着,明日再扔。”
黎笛应声,拍了拍哈巴狗的头,心道:“知足吧,你又多了一夜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