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唯别挥挥手,厨师给我们上了一盘极精致的水果,然后,推车走开。
我慢慢的,回忆性的,将目光留在前面那美丽诱人的水果拼盘上,声音是标准的李存在式的,淡泊,飘乎,似乎是耳语,“记得,我第一次和你相遇吗?”
“嗯。”就算是一个语音词,冷唯别的声音也要比我有力度的多。
“那一天,我才知道,我的妈妈,跳湖自杀了!”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有的,永远是停顿。
我的语速不快,小时候报一年纪时,曾因此被教师判断为低能儿。可是,除了说话,我很快就让她刮目相看,后来,成了她的宠儿。
冷唯别的手,伸过来,按在我的手上,然后,把我的手握起,抓紧,真的很痛……
昨天,陆家豪也是抓得这一只手,刚才换衣服时,我看到,都乌青了,可是,我没有说话,只是柔顺地让他握着,
“当时,在在一定很痛吧!”
我抬起头,对他微笑,“嗯。”
“那一天,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冷唯别突然说,他一定是看到我微笑后的悲伤。
我摇头。真的猜不出,
冷唯别的心事,任谁,也很难猜吧。
冷唯别黑眸变得好沉,又好有魅力……他的声音慰藉着我的心:“我想,这个女孩子,一定失去欢笑好久了,我想,用我全部的热情,还有力量,让你,重新得到幸福。我真的这么做了吗?”
我点头,心里纠成一团,脸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嗯。”
“我一定做的还不够,还不够,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微笑着流眼泪……”冷唯别的手伸过来,抚过我的脸,真的,上面沾着点点湿意……
我,流泪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冷唯别的声音更低更有力:“我,是不是,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能让你快乐。在在、你要什么?”他停了一下,又简短的说:“只要我有!”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
这八个字的沉深与力度,超过了烟火的震撼!象远远天边的雷,滚滚地压了过来,在一瞬间,让我感动的、停止了呼吸!
爱是什么?我觉得这八个字,已足够表白了。
突然的,我有了倾诉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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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不能上幼儿园,现在,我也不记得是为什么了,所以,我常常一个人在家里爬来跑去,然后大一点,就发现……”我停了一下,轻快地继续下去:“发现我父亲天天看书,好象,在那里,能找到好多乐趣。”
“那时候,我外婆还在,有时候过来玩,就教我识字,好像才六七岁,我就能看繁体字的唱本了。”我侧脸,往事如烟……
“你,为什么不跟你父亲姓。你的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吧?”冷唯别不太确定地问。显然,他对我父亲的人格有一定的了解。
“我那一年九岁,有一天,我突然,不想和父亲姓了,我想自己改名字。我问了老师。老师说要带着户口本到派出所去改。”我回忆。
那一天,天气很好,小小的我,穿着校服,永远柔顺的长发,辫成两个可爱的仔辫,半垂在胸前,有一种说不出的懂事和乖巧。我抱着那个户口本,又认真又严肃。
一直走,很坚定地样子,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好笑……
冷唯别催我:“你在微笑,想起什么了?” fei钱fan钱fei手fan打
“我到了派出所,找到了一位看起来很闲的穿制服的女人。我一向不太信任男人。”
“好习惯。”冷唯别喃喃自语。
看着冷唯别,我弯起嘴角,微微的眯上眼睛,“我还记得,我对那个女人说:我要改名字,我不要叫罗莉,我要叫李存在。”笑容,突然变得苦涩难当。
罗莉这个名字,我从父母毫不避讳的争吵中,过早的知道了它的另一种含义。我厌恶这名字,到了别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一个人很难摆脱象姓名这种即虚无到了极处,又实在到了极处的东西,姓名带给我的伤痛和不洁感,让我,无法摆脱。
如果不换掉这个名字,我觉得,自己无法正常存在,无法自然呼吸。
“罗丽塔!”冷唯别轻轻地说出,我原名的原罪!
彼此,连眼光,都没有交汇!